燕大留學辦看了也挺感興趣,趁著這一股熱度,希望由餘切來做個半官方的講座。
既是給留學生們的,也是給文學愛好者們的,地點就在餘切自個兒的新現實社團教室,這地方在燕大已經有些名氣了。
新現實社團每周都要開會,所以餘切就沒有拒絕,乾脆把開會的人數擴大了,大家都來聽。
結果因為聽的人太多,在學校的組織下,臨時改成了大飯廳——這個大飯廳連接著宿舍和教學區,因此除了拿來吃飯,也是不少演講、會議、舞會之類活動的舉辦地。
趙德明和趙鎮江兩個人找上來了的時候,遇上的就是這種情況。
從裡到外,那已經是擠了好一片人,他倆個子矮,都看不到前邊的人在哪,憑借著教授的身份得以進到了最裡麵。
《十月》刊的編輯駱一禾,詩人查海生,俞敏宏王鏘等人……他們當然不認識了,但認識燕大文學係的原主任季線林,還有校長丁磊孫。
“喲,校長,你也在這呐!”
“我看了那個小說感觸良多啊,正好沒事兒,我過來聽聽。”
“季主任呢?”
“下了,可彆提主任了。”
學生組織派來的代表喜氣洋洋,說:“接下來,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今天的主講人——《天若有情》、《大撒把》的作者餘切。”
頓時掌聲如雷,眾多學生定定的望著上麵,很多人是頭一次見餘切,原先隻聽說過他的名字。
這下都吃驚了:“顧顏要長這個樣,他原配扔了他留洋那就是傻子行為,天堂不在美國,天堂就在餘切的身邊啊。”
“作家挺賺錢呢,顧顏可不如這個餘切。”
“我還是喜歡顧顏,顧顏在我手上,餘切肯定是彆人的。”
餘切走到大飯廳主席台的中央,鞠了一躬,攥上話筒,還是老規矩沉默了十來秒。
台下就漸漸的靜了。
“大家好,我是餘切,就是《大撒把》的作者。”
一說話,又鼓掌起來了,但大家已經知道要及時停住,不一會兒就收了聲。
做過演講的同誌會知道,喇叭擺在你前麵朝外,你是聽不到自個兒的聲音的,反而是前麵各種細碎聲組成的巨大噪音會沒有啥阻攔的到你耳朵前。
所以為啥要讓台下安靜呢——也不光是為了裝逼。
餘切走到主席台旁的小黑板,那地兒提前準備了粉筆,他在那上麵寫了三個問題:
我是誰,我來自哪,我要去哪。
黑板上的字比較小,前排的學生口耳相接,一排排傳到最後麵,大家都知道,這是來自於兩千年前蘇格拉底的哲學三問。
餘切說:“我先來回答這個問題,我是餘切,我來自一個小地方萬縣,我要去燕大——這是我幾年前的想法。”
台下的人靜靜聽著,他們不需要怎麼想,大多數人心裡麵已經有了答案。
餘切又說:“有沒有人注意到我說了幾年前?因為我現在想法變了,我來了燕大之後,發現燕大很難看到電視,洗澡也不容易,未名湖那邊每天都能聽到煩人的聲音——我覺得,燕大也就這樣吧。”
“燕大還行。”餘切總結道。
雖然都是燕大的,但台下卻是一陣哄笑聲——我當年可勁兒才考上了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