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禾奶奶的日常工作(1 / 2)

看看命?

聽了這話,姝月一雙明眸中瞬間蹦出些許期待。

在攬仙鎮的時候,她也陪著秦蓮去找秋瞎子測過姻緣,隻不過是幫秦蓮測的,她隻是看個熱鬨。

今天又碰上個算命的……雖然他隻是個凡人,而且滿嘴胡話。

以姝月的機敏,自然能夠洞悉這紀先生的小心思。

那孕婦想要男兒,若產下男子皆大歡喜,若產下女兒也能收回十兩卦金,聊以安慰……又能幫著這紀先生將名號宣揚出去。

至於幫章良測算捕魚方位之事,更是白白拿了人家兩條肥魚。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想要試試。

不為彆的,隻是想聽聽這紀先生嘴裡能說出什麼話。

趙慶麵帶笑意,他心裡清楚姝月遇上這種事,肯定是要掏荷包的,便也就蹲在了地上,聽紀先生給姝月批命。

清歡鳳眸輕輕扇動,一抹靈動瞬息隱沒,陪在小姨身邊靜靜觀望。

“多少銀子?”王姝月明眸掃過來來往往的香客,脆聲問道。

紀安捋動長須,一副高人做派。

“批命五兩,問事十兩。”他聲音有些微弱,使人不得不屏息靜聽。

王姝月輕輕抬眸,與小姨對視一眼,不動聲色道:“那我問事。”

批命要給人生辰,如若拿出真實的生辰,年歲與容貌不符的話,也就無甚趣味了。

姝月如今也二十八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女,不過她很早便服下了駐顏丹,又被丈夫照顧的很好,性情倒也沒有顯得太過穩重。

反而是比以往更俏皮跳脫了一些。

“姑娘所求何事?”紀先生手中掂量著銅錢,幽幽道。

“嗯……”

“問我此生有無機會踏入修行,禦劍飛渡長空。”

當啷。

幾枚銅錢落地,紀安雙眸緊閉,緩緩皺起了眉頭。

嬌俏女子的話語在廟外掀起了些許議論,這紀先生的攤子前……有求子的,有求安的,也有問家宅或是擇吉的。

但還從未有人……問自己能否修行!

修仙悟道證長生,禦劍千裡斬妖邪,並非空談。

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也隻是茶餘飯後的閒話罷了,即便真有仙根在身,若無海量金銀財富,也是寸步難行。

想要修行有所成就,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小姑娘不懂,那些仙人看著風光,可背地裡被人弄死了,連個管事的都沒有。”

“又要天賦,又要金銀,可能幾千兩黃金都買不到一本冊子。”

“哪有在鄉野耕種快活,一輩子不長,不過這日子磨著磨著,也許比那些仙師還要順心。”

聽著耳邊嘈雜的議論。

趙慶心神微動,怎麼的……鄉野耕種還快活了?

他仔細一想,原來是司禾在幫他們澆地啊,那沒事了,確實快活。

紀安的眉頭越皺越緊,周圍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下一刻,他驀然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嬌俏女子。

“你……你!”

王姝月詫異道:“怎麼了?”

眾人紛紛屏息凝神,隻見紀先生顫抖著拿起身邊的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碗井水。

而後又深深呼吸,才急促道:“你身負仙根,若能得遇名師,修行進境一日千裡!”

他雙眸震顫,死死的盯著紅布上的銅錢,又驚歎補充了一句:“紀某還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卦象。”

“變數……太多了。”

趙慶暗自咂舌,要不是司禾說這家夥騙吃騙喝,他差點就信了。

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王姝月俏臉緋紅,顯得很是激動:“什麼是變數?”

“變數……就是變數。”

“我能修行到什麼境界?”

“禦劍橫空,日後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什麼是仙根?”

“自然是修仙者才有的靈根。”

女子仔細重複著紀先生的話,突兀開口:“你不會騙人吧?”

紀安:……

他沉聲道:“若姑娘二十年後,還未曾踏足仙道,今日的十兩卦金如數退還。”

王姝月麵色古怪,陷入了沉默。

周圍一片死寂,遠遠圍觀的香客心思各異,目光在紀先生與那女子身上流轉不停。

“爹!明年送我去仙門拜師吧!”

姝月交付了十兩碎銀,俏生生的站在了趙慶身前。

趙慶寵溺的揉了揉小嬌妻的發絲,將她攬在了身前,準備去給司禾上柱香。

然而,清歡的蓮步卻有些緩慢。

很顯然,她也想討些好聽話。

這姓紀的沒什麼本事,就是說些客人想聽的話,騙點兒銀子。

姝月的明眸笑成了月牙,她將清歡推到攤前:“先生給我娘也測測。”

顧清歡麵露無奈,輕輕白了姝月一眼,在彆人眼裡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姝月嬌俏靈動,清歡容顏溫婉清麗,主要是言語較少更顯沉穩……說是母女也沒有人會奇怪,隻不過這做娘的是不是有些太年輕了?

“小娘……”有人低聲道。

“這樣啊,難怪。”

紀安心中一喜,今天運勢不錯啊,還沒怎麼費力就到手三十兩銀子。

他稍稍沉吟,抬頭看向身前的美人:“夫人貴姓?”

女子盈盈屈身,攬著姝月的纖腰半蹲在紅布之前,柔軟的絲袖沾染塵埃。

“姓趙,趙清歡。”

姝月繃緊了櫻唇,暗戳戳的給曉怡和趙慶使眼色。

清歡又道:“便以我之名姓測字吧,問能否與夫君廝守一生。”

測字……

紀安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嶄新的紅布,鋪在地上,拿起墨筆緩緩書寫:趙清歡。

他這次沒再閉眼,不過依舊是皺眉沉思。

清歡也不言語,幫姝月整理束腰,安靜等待著。

足足過了盞茶時間後,周圍的香客已經離去了不少,紀先生才輕捋長須,緩緩解字。

“趙以走為根,夫人自要是與老爺長相廝守的。”

“共渡春秋,年年歲月不分離。”

“清在歡前,自當取天清輕,歡顯墨重,便是地濁重。”

“神藏經曰,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夫人當會與老爺踏過千山萬水,如那天地間的逍遙客。”

“趙清歡具為左右之形,又有陰陽交疊其間,自是生同衾,死同穴。”

“清者,清也,不似汪洋大海深邃,但卻是一汪甘泉……”紀安還在絞儘腦汁盯著地上的三個字,繼續講解。

但眼前遞來的一隻精巧的酒壺卻打斷了他。

趙慶將手中的靈酒放下,笑道:“先生高明,多謝。”

顧清歡絳唇微抿,從姝月手中接過碎銀放在了紅布上,而後跟隨主人離開。

好話聽幾句便足夠了,看那先生編的也挺吃力,她真怕說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趙慶給小姨傳音:“你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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