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自己的生母來說,曉怡倒是顯得更加冷豔而穩重。
她愜意的倚在床頭,纖柔玉手與姝月十指緊扣,滿是柔情蕩漾的美眸也同樣望向了姝月。
王姝月就枕在她的肩上,躲在被窩裡蜷縮著雙腿,雙眸閉闔彎彎的睫毛時而輕顫……就像是在聽故事入睡一般。
“夫君不見了蹤跡,我和清歡也沒能找到。”
“被程嶽關在了紫霞居,那是一場關乎能否前往紫珠丹塔的試煉……”
姝月輕柔低語,用指尖撓動著曉怡的掌心。
小姨美眸間滿是追憶悵然,抬手緩緩攬緊了姝月香肩,倚在一起低語笑道:“清歡那時候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她眼睛都沒了神采,跪在那裡怔怔的給我磕頭……”
回望母親欲言又止的疑惑姿態。
小姨又笑歎補充道:“清歡很聰明,會用自己的所有當做武器,隻是那一眼……我便儘是心疼不忍了。”
……
“小蹄子想的最多,還每天少言寡語的。”
距離床榻不遠處的小窗下,白發女子伏案查閱著玉簡,一點一滴審視著天香的傳承精髓所在。
小姨美眸含笑,緩緩搖頭低語道:“趙慶對清歡真好,直直使得她心思都有些扭曲了。”
姝月頗為認同的動了動螓首,櫻唇輕啟囈語接話:“總也是二十二年的苦難……換做是我,我也會拿命去珍惜的。”
冷嫻:……
她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安靜聽曉怡跟姝月一起講述著陳年舊事。
良久之後才滿是古怪的笑問道:“趙慶……”
“他一人流轉在你們三個之間?”
“家裡有姝月嬌柔可人,丹堂有清歡風情萬種,城裡還有你這個師妹跟他不清不楚?”
“真是……風流啊!”
冷嫻笑的愈外靈動狡黠,活像是看了情愛話本的少女,滿眼都是驚歎與期待。
姝月重新擁了擁曉怡曼妙的身段,窩在被窩裡悻悻低語:“是我要夫君做的,我幫不上夫君什麼。”
“你還替他說話……”冷嫻笑吟吟的吐槽道。
“我和清歡,當時心中都有些孤寂淒涼,正巧遇上了他。”
“要是換了尋常女修,他還真不一定能那般瀟灑。”
小姨清清冷冷的言笑,趁著趙慶和清歡不在,在背後吐槽自己男人的風流韻事。
“哎……”
冷嫻悠長笑歎,嘖嘖稱奇。
“當年便是你們三人,如今依舊是你們三人……”
她目光輕掃司禾一眼,轉而笑問道:“檸兒是何時遇見的?”
聽聞此言,小姨美眸儘顯靈動喜色。
她望向母親滿是期待的目光,並未回答這個問題,但卻低聲笑問道:“娘。”
“司禾總問我,家花香還是野花香……娘覺得呢?”
冷嫻稍稍領悟,而後不假思索的笑應道:“自然是野花香。”
“你們都相處十多年了,哪比的了其他女人乍見時的旖旎悸動?”
姝月笑嘻嘻的囈語:“清歡……清歡比的了。”
“你也比的了。”
小姨溫柔輕語,揉弄著姝月的發絲陪她入眠。
冷嫻輕鬆愜意的倚進了被窩,幽幽笑歎:“趙慶十多年,隻摘了檸兒這一朵野花,還是你們抓的緊呀~”
姝月嬌軀扭動,舒緩的枕在了小姨肩側,閉著雙眼傳出含糊笑語:“曉怡總是盯著夫君,不許他招惹彆的女人。”
“不過……夫君自己也斂心斂性了,從不會讓我們受任何委屈。”
冷嫻笑吟吟的扭頭,望著女兒冷清的側顏疑惑道:“這麼怕自己的男人被搶走啊?”
“沒——”
小姨眉眼間流露出不自知的喜色,輕柔對姝月與司禾言說:“我哪有將他看的那麼緊?”
“他想去找哪個女人都好啊。”
“我也隻是嘴上說說……檸兒那邊還不是我一直在催著他?”
姝月明眸瞬時瞪大,似乎也沒那麼困了。
嬌妻滿是詫異的與小姨的笑顏對望,良久之後才回味過來,撇嘴鄙夷道:“去送師姐也是你催的……”
“表裡不一!”
司禾
不屑輕笑,把玩著手中玉簡低聲自語:“又要做惡人,又要做好人,真是厲害。”
冷嫻回味半晌,而後頗為好奇的攀在女兒肩頭:“那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都好。”
小姨簡短笑應,微微伸了個懶腰將皓腕間的玉鐲摘下,也傾身倚進了被窩裡。
她稍稍整理發絲,貼靠著姝月的嬌軀柔聲解釋:“我跟娘親是一樣的,隻要他顧著我念著我,知道什麼是家就夠了。”
“而且……”
女子擰身與姝月對望,笑吟吟的抵著額頭低語:“不讓他招惹野花,也隻有你說了才有用。”
“我哪能真的攔著他?更不會因為這些生氣……”
姝月凝望眼前的清冷玉顏,那雙絕美無雙的眸子間儘是調笑之色。
她不由氣結輕啐:“你……真是!”
周曉怡十分慵懶的仰了仰螓首,似乎這樣肩頸能更舒服一些。
有姝月和娘親陪著入眠……也是少有的溫柔鄉。
“怕什麼~!”
小姨回望冷嫻的笑眸間,似乎也多了那抹與母親一般無二的嬌柔靈動,更包含著自信與雀躍。
冷嫻瞬時心領神會,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扭過身去用纖足輕輕踏著她的玉腿入眠……
朱唇輕啟之間,有輕柔綿軟的嗓音傳出:“家花香還是野花香?”
聽聞母親再提如此笑言……
小姨攬緊了姝月的柳腰,伏在她耳邊戲謔吐息挑逗:“姐姐……”
“你忘了。”
“我……是一朵野花啊。”
……
伏在窗邊審視玉簡的司禾,此刻瞬間眸光一滯。
對啊,小姨是一朵野花啊!
而且是最香的那一朵——
往前數……她勾搭的是有婦之夫,自己的同門師兄。
往後數……十多年了,還跟趙慶不清不楚的沒成婚,住在家裡自己有個小房間。
而且姝月也不跟她爭什麼,這朵野花……都快成正宮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