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順著牆根回了家。
揣著半肚子委屈。
如果沒有張康來家的媳婦過來打擾。
她大概率能裝滿。
唐根生被打擾了心情。
最後草草完事。
雖然也很棒。
卻並不是林靜渴望的那種滿足。
過程稍顯不儘人意。
相比後半程從始至終的粗糙暴躁,林靜更喜歡狂暴過後煨以深情。
缺失掉溫柔的撫慰,結尾便不夠完美。
林靜的心情……
呃,怎麼說呢?
用後世的話來總結,有些像是被迫營業似的。
回到中院西廂房。
給爐子添煤球再重新悶了爐封。
坐在馬紮上晃神了好久才起身去了裡麵。
鍋蓋頭在裡間屋的炕頭沉睡著。
林靜給他裹了裹被窩角,把他掙紮開的肩頭重新蓋好。
輕輕將衣服褪下,鑽進被窩裡。
被褥很涼,林靜的心始終暖呼呼的。
上下兼容,灌了半肚子溶劑,澆滅了滿心的浮躁。
唐根生是不是也躺在床上,想念著自己?
還是已經沉沉睡去了?
睡夢中的他,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是安靜的呼吸,翻來覆去,亦或是側身摟著枕頭,就像是摟著自己?
西廂房內充斥著淩亂的思緒,編織出一幕幕男男女女的交集。
哪怕趕不上孫猴子的七十二般變化,也媲美得了豬剛鬣的天罡三十六之數。
女主角是思緒的創造者林靜。
男主角是西跨院高大威猛的俊小夥唐根生。
跟這間屋子的男主人劉利昆沒半毛錢關係。
南城某個院子裡。
人潮絡繹,燈火通明,卻都被限製在兩柁打通的北房內。
窗戶蒙了黑布,不露一絲光亮。
裡麵雖然聲音嘈雜,但不時有專人嗬斥,讓他們聲音壓抑著小聲點。
一條長長的牌桌之上,二十多口子人圍攏著,一大半都熱情高漲。
劉利昆也在人群中。
他狀若瘋魔,額頭冒汗,手臂顫抖的幾乎拿不住指頭摳著的錢。
既然都用了‘摳’這個字眼,說明厚度不咋滴。
前幾日手頭鼎盛的劉利昆,今兒啃了一隻天福號的醬肘子後便成了牌桌上的豬玀。
祖宗十八代的叔叔都像是爬出來附在他身上似的。
大叔特叔。
張康來想要拉他下桌,結果被推搡出去。
此時也滿臉急切的盯著骰盅,等著一把逆轉之局的誕生。
“大!大!大!”
“小!小!小!”
“豹子!”
“豹子!”
骰盅揭開。
有人歡喜有人憂。
前者大多數,後者少數。
劉利昆和張康來屬於後者。
“利昆,今天手風不順,咱先回吧,等明個兒下了班再來。”
“利昆哥,剛才就差一點,差一點就真是豹子,太可惜了啦。”
閻大成懊惱的拍大腿。
他這把其實是賺了的。
兩個五點一個三點,13點大。
可三點和五點也就是骰子蹦躂一下而已。
劉利昆差一點就逆風翻盤,還差點就一把贏到盆滿缽滿。
剛才聽到張康來的勸說,劉利昆其實已經打算抬腿走人了。
可閻大成的話又讓他下意識頓住腳步。
是啊。
就差那麼一點點。
賭運起起落落,萬一自己撤了,運氣又回來了呢?
豈不是撒幣了嗎?
先輸不為輸,隻要不下賭桌,便有重新翻盤的機會。
“康來,你那還有多少,先拿出來。”
“利昆,剛才全都給你了……要不,我回家去拿?”
“大成,你借我十塊,待會兒還你。”
劉利昆看向閻大成。
“是啊,大成,你先借給利昆,實在不行我明天回趟家,拿給你。”
張康來看閻大成猶豫,也補上一句。
“不是啊,利昆哥,康來,我也在桌上呢,還打算借著利昆哥你翻盤的手氣,跟著押注呢,這少了十塊……”
閻大成糾結著說,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利昆哥,你不如跟主家拆解唄,說不準待會兒就贏回來了。”
劉利昆皺眉,有些糾結。
他不太想跟這裡的主家扯上乾係。
胡同串子這些吧,他雖不正宗,可也算熟門熟路。
這個主家玩的忒狠,亡命的那種。
劉利昆還沒昏到那種地步。
閻大成眼珠滴溜溜一轉,看了一眼張康來,繼續道:“就是個臨時拆借,省的康來這個點跑回家拿錢。”
劉利昆看向張康來。
張康來無論如何都是支持劉利昆的。
有些事吧,容易讓人衝昏頭腦。
他以為劉利昆是詢問自己回家能不能真拿到錢呢,張康來自然是點頭。
他工資每月都留下不少。
有錢拿。
“康來,這個點你就彆回了,先拆借點,贏了就還回去。”
九出十三歸。
寫了條子,按照人家叮囑的理由,自然不能是賭資。
劉利昆簽字畫押。
劉利昆再次上桌。
賭運竟真的有了氣色。
兩把小賺,第三把砸下去了半個身家。
“大!大!”
“哈哈,果然是大!”
“利昆哥,牛掰啊。”
“嗐,早知道我他嬢多跟點了,瑪德。”
之後,起起伏伏,有輸有贏。
劉利昆又有了最初入局時的酣暢。
輸少贏多。
“賊他嬢的。”
郭大撇子罵罵咧咧的從人群中擠出來。
張康來扭頭看到他湊到門口壯漢身邊嘀咕起來。
屋門口的兩個壯漢把門,是主家的安排。
一來嗬斥裡麵的人注意不要太大聲。
二來放錢賺息。
郭大撇子重新上桌。
並且出手闊綽。
劉利昆剛剛拆解了30塊。
郭大撇子人狠心大,頭一把就丟了五張大黑十。
手裡還有厚厚一遝。
剛才拆借數,起碼200塊。
賭運偏向了郭大撇子。
所謂財壯氣運。
底子越厚越能賺錢。
三把過後,劉利昆這個贏了小一陣子的氣運之子被躲了運勢。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剛剛他賺了小一百塊,卻為了繼續錢滾錢沒著急還,結果一下子就又都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