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稍微有點小刀
美美子說完那番話之後,似乎也沒有得到回應的打算,鞠了一躬之後,女孩子邁著輕快的步伐轉身離開。
大概過了五分鐘,虎杖的電話也已經打完了。
他大約是把來龍去脈向五條悟全部都講了一遍,腳步飛快地朝我跑來,像隻生機勃勃的小老虎似的對我說:“悠心姐,五條老師說他和夏油老師都要過來。”
“誒?”我睜大眼睛,略帶苦惱地問,“現在,這裡,馬上?”
“啊,倒也沒有這麼快。”他想了一下,“他們說的是半小時之後。”
“正好夏油老師好像和美美子菜菜子也都認識,說是也很久沒見過,想來看望一下她們。”
“等一下,到那個時候,美美子和菜菜子應該也已經回家了啊。”
“不會的。”虎杖往身後走廊儘頭的方向望去,解釋道,“剛才和順平聊天的時候,他說自己組建了一個電影社團,他們全都是社團的成員,今天好像要留下一起觀摩電影呢。”
我:“........”怎麼把這給忘記了。
話說回來,真的好羨慕能參加社團的高中生活啊。
我那個時候雄心壯誌地立下要在東京讀大學的目標,結果就是被某人天天抓著去補習功課,甚至還揚言說要是考不到就扔進學校門口的荷花池裡謝罪。
到頭來,不還是隻有我一個人過來了嘛。
“哦,對了。”虎杖說,“五條老師那邊的電話裡好像還提到另一個特級咒術師,她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說是之前一直抽不出時間來見你,正好借著這次機會,也想要來拜訪一下呢。”他說,“悠心姐,你知道她麼?”
啊,又來了。
我無語地仰望天空,內心充斥著“果然又是這樣”的印證感。
“要不把甚爾和脹相也一起叫過來,大家一起開個會算了。”
“誒,要叫嗎?”虎杖一愣,但還是十分聽話地拿出手機,說道,“悠心姐,話說伏黑老師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啊。”
“0081—3.....等等。”我反應過來,略帶好笑地摁住他的手,無奈地說,“隻是開個玩笑啦,把他們都叫來乾嘛,團建嘛。”
“對了,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要不乾脆去順平的電影活動室跟著一起觀摩電影好了。”我說,“他們應該不會趕我們走的吧。”
“不會的啦。”
“他們研討的是哪部電影啊。”
“好像是本傑明·巴頓奇事。”虎杖問道,“悠心姐,你看過嗎?”
“有點印象。”我說,“很久之前有看過。好像是講一個人從老人開始越活越年輕,最後以嬰兒的麵孔遺忘世界然後死去的故事吧。”
我和虎杖一邊沿著走廊走過去,一邊聊著天,一邊朝電影活動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下一秒,我的動作就停滯下來。
哪怕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在自發地動作,手一攬將虎杖從背後抓起,三兩下跳到走廊邊上的圍牆,低頭望著剛才停留位置上的黑綠色液體。
湧動的粘稠狀物質仿佛具有某種腐蝕的功能,不斷向周圍和邊緣擴散,從最初的硬幣大小,一直擴張到足足有三個籃球那麼大,才終於停下。
那個.....是什麼?!
我猛地一回頭,抓著虎杖再次往房梁上跳動。當意識到危險降臨的那一刻,我已經轉化成兩麵宿儺的形態,放開全身的感知查看情況,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粗糲沙啞,就像是從懸崖頂部扔下的鐵石那樣,充滿金屬碰撞的質感。
“反應速度不錯。”
我轉過身,望向那個正在點評自己的家夥,眉心一皺,整張臉也全部冷下:“禪院直哉,你要乾什麼?”
他的頭發染成墨一般的漆色,缺乏光澤地貼在額角上,嘴角抽搐,脖頸上有青筋泛起,皮膚透出不自然的淡灰色,就像剛從棺材裡走出來的死人那樣。
這人的手與其說是手,倒不如說更像是爪子,尖利的指甲一左一右地掐住兩個女孩的脖子,喉嚨中發出得意的嘶吼,他宛如勝券在握般地說:“你猜?”
美美子和菜菜子被他抓了。
美美子垂著頭,黑色頭發蓋住整張臉,一動不動,生死不知。菜菜子麵色漲紅,呼吸急促,痛苦地抓著他的手,嘴巴一張一合地望向我,似乎是想要求救。
我的心在不斷往下沉。
禪院直哉現在的狀態,看著很不對勁。他現在渾身的咒力都處於暴走的態勢下,整個人像是行走的火藥桶,根本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炸開,
“虎杖悠心。”
他一邊利用投射咒法的超高速行動力躲開我試圖去救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動作,手掐得更緊,鮮血汩汩地從她們的脖頸處流下,一邊歪著腦袋說,“我真的很疑惑啊。”
“像你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優點,才會讓他另眼相待啊?”
“喂!”我幾乎無心關注他話裡的仇恨到底從何而來,咬牙望向被挾持的雙胞胎,對他狠聲說道,“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彆使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拿人質威脅有什麼意思,這就是你作為咒術師的本領嗎?”
可惡,完全是投鼠忌器,稍有動作,他就可能完全暴走,連自己帶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起炸死,我壓根就不能完全施展開自己的術式。
“放掉?”他像是聽見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像這麼卑賤的兩個連咒術師都算不上的女人,你竟然也這麼在乎啊。”
他提到卑賤二字的時候,用的力道格外重,像是從胸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露出尖利森然的白色牙齒,他嘴角的弧度越裂越大,眼裡的濃重陰翳幾乎要撲出來般,他對我說:“喂,虎杖悠心,做個交易吧。”
“假如你當著我的麵自裁,我會放過她們,怎樣?”
“即便我死掉,你也隻會把她們連帶虎杖甚至這座學校裡的人全部殺光吧。”我儘量克製而冷靜地分析局麵,眼睛的餘光掃過周圍,“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嫌自己活得不夠短,所以要給本就無意義的人生加點速嗎?”
根本沒法突破他的範圍,隻能先用聊天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一邊說話,一邊腦中思考,這家夥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