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都聽不懂。
至於夏油白,它沒有五條黑活潑,隻是生無可戀地把腦袋靠在我懷裡,無奈地說:“硝子,能彆拍了嗎?閃光燈對人的眼睛很不友好。”
“人?”她故作疑惑地往周圍看了一圈,“除了百合,我好像也沒看到有人吧。認清現實吧,你隻是隻狐狸,它也隻是隻貓而已。”
這又換來五條悟更加不滿的“喵喵喵”聲,嘈雜得就像有一千隻同時開著音響在吵架似的。
“你真的很吵誒。”我掐住五條貓的兩頰(因為手感很好還多揉了兩把),“怎麼變成貓都能這麼吵的。”
“喵~”藍色的眼睛瞬間蓄滿眼淚,水汪汪地看著我,楚楚可憐地叫道,“喵,喵,喵~”
特彆像無家可歸的貓咪在向我求饒。
我:“.........”這副賣慘裝可憐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指望我能心軟放過他吧!
“百合。”硝子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還饒有興趣地勾唇笑了下,她說道,“你這兩隻都是公的吧。”
“雖然現在還是冬天,不過馬上春天就要到了,得抓緊時間送到醫院裡去絕育才行啊。”說著,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免費幫你解決。”
“順帶一提,我這裡麻醉劑剛好用光了,不過應該不是問題。”
她這話一出,夏油狐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至於五條貓,更是言辭激烈的“喵喵喵”起來,仿佛在大聲地控訴:“硝子,你在說什麼鬼話啊!”
“咳咳......咳咳咳......”我嘗試用咳嗽壓抑笑聲,但是完全不管用,我對硝子說,“我會考慮的。”
無視一貓一狐表達的強烈抗議,硝子拍完照片之後,放下手,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已經出了獄門疆。”她愉快地掃過五條悟和夏油傑,好整以暇地問,“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呢?”
關於這個........我思考了一陣,隨即回答道:“首先,我應該要去京都找甚爾吧。”
“他的電話顯示不在服務區,短信發出去也沒有回,處於完全的斷聯狀態,這種情況對他來說還是蠻少見的。”我說,“不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放心。”
“你打算飛過去嗎?”硝子仰頭望了一下窗外,望著剛才還豔陽高照,現在卻烏雲密布的天空,“感覺馬上就要下雨了,沒有無下限的情況下,我不太建議你飛著過去。”
“那就不飛。”夏油傑的狐狸皮毛手感還真的是好,我忍不住摸了又摸,說道,“坐列車過去吧,反正這裡離那邊也不算很遠,幾個小時就到了。”
其實,不管下不下雨,我其實都不打算飛過去。
假如甚爾真的是再次穿越到我的那個世界裡去,顯然直接飛到京都去也沒辦法見到他。
相反,上次我們見麵的時候,就是在從東京開往京都的列車上,假如運氣好,圓夢能夠生效的話,我說不定能直接在同個地點找到甚爾。
當然,也隻是有一定的概率而已,具體會變成什麼樣,我也不清楚。
不過,仔細深想一下,我發現這個叫“圓夢”的玩意還是蠻可怕的。
假如有人事先知道它的功效,裝扮成億萬富翁過來騙我,而我又真的相信了的話,那他豈不是就能原地發財?
還有曾經向我告過白,甚至至今還喜歡著我的同事。
他們現在仍舊還喜歡我,到底是因為我相信了這點,導致他們把這個狀態給維持了下去,還是真的隻是出於自己的意誌才會這樣的呢?
如果是前者,那跟直接操縱彆人的思想有什麼區彆?這樣也太可怕了。
現在我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這個“圓夢”,似乎還是需要依托一定的現實基礎才能實現,並且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不過,或許以後還是會有能把它和我的靈魂分開並束之高閣的辦法。
“對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忙對硝子說,“硝子,關於我回來的事情,大家還是都以為是五條悟惡作劇,等下我就要動身離開,能不能麻煩你轉告一下大家,說是真的我已經回來了啊。”
一說起這個,我依舊感到怒火難消,心中又默默地五條悟記上了一筆。
“實際上.....”硝子眯起眼睛,微笑中帶著十分的腹黑與幸災樂禍,“在和你通完電話的十分鐘後,我就已經把這件事報告給校長了。”
“因為他倆沒有接電話,所以他剛才怒氣衝衝地跑到教師寢室那邊去找人算賬了。”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不下二十個的錘擊和至少一萬字的檢討,我估計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等他撲了個空後再看見他們的話,我估計懲罰還要翻倍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動作同時一僵,並且神同步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校長.....”聽到校長要替我出頭算賬,我竟然還有點小感動,“沒想到他居然還是提著刀去的。”
看來真的氣的不輕啊。
“他現在依舊還是對當初向你說過的那番話耿耿於懷。”硝子望著窗外,神色淡淡地說,“他當時不知道是你,所以才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傷人的話.......”我一愣,後知後覺地才回憶起,硝子提到的,應該是我穿成性轉五條悟的那個周目裡,校長因為我對高層大放厥詞的事情而頭疼,出會場後告誡我的話。
“那個啊.......”我笑了一下,平靜地說,“沒關係,我不在意的,你不說我都要忘光了。”
“並且,當時我來曆不明,做的事情也確實可疑。校長說的那番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易地而處,我想我也不會完全——”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硝子給打斷了。
我睜大眼睛,看見她不客氣地把夏油傑和五條悟拎到一邊,然後衝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白大褂上有著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但是卻無比地令人心安。
“彆逞強。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話,就不會這麼快就回想起來了。”
“百合,我們每個人都欠你很多。”她說,“你已經很好了,不用把每件事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即便做不到,也沒人會怪你的。”
“.........”我垂下眸,沒有說話。
“還有一件事。”她後退了一步,朝我笑起來,說道,“雖然現在說好像有點晚。”
“但是,歡迎回來,鈴木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