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田館主本意根本不是救太子妃,而是借此事將紫龍衛的注意力,從時疫之事引開呢?”
循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田籍發現先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慢慢串聯起來,交織成一張籠罩著羊角城的陰謀網。
田館主征用城中驛館主導治疫……
查到源頭是邪祟“恙氣”,讓縣吏們在治疫的問題上被邊緣化……
故意讓太子妃失蹤,引開麟甲閭一眾紫龍衛的注意力……
在這之後,以他為首北門醫館,就成了羊角城中事實上的主事人!
“遊老說此時羊角城中,藏著不少跟變異田山兄一樣的怪物……”
“莫非……”
想到這裡,田籍感覺無論是為了任務,還是為了提醒田猛三人,自己都必須馬上回一趟羊角城了。
……
“你們也要跟我去羊角城?”
看著已經收拾好一大包行囊的媯魚以及太子妃,田籍一時感覺頭大。
老實說,單單帶上媯魚他是樂意的,畢竟作為醫者,她不但有自保手段,更能給他提供支援。
問題是那位太子妃,除了皇族身份根本就是個累贅啊……不對,她現在的身份也沒了!
“放心吧,隻要你帶我回去,我就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太子妃自信輕笑道,“況且你倆得罪了田氏仁房,在城中行事多有不便,總得有位‘貴人’替你們撐腰不是?”
……
羊角城,縣寺大堂。
“稟殿下,主犯田猛,從犯公輸五、管藍帶到!”
大堂之上,慶琦向上首的“太子妃”行禮,神情振奮。
在他身後,田猛三人,被一眾紫龍衛押到堂下,五花大綁。
“有勞慶閭副了。”冒牌太子妃微微頷首,目光卻下意識轉到身旁的陳閭長。
畢竟她今日過來是給慶琦“撐腰”的,至於如何處理紫龍衛的人員,自然應該由麟甲閭的主官發話。
隻是此時陳閭長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忌憚立了救駕大功,風頭正盛的副手慶琦,居然沒有立即表態,反而轉向堂中的另一人,問道:“仁壽兄,你是此事的苦主,你看該如何處理此事?”
被陳閭長問話的,正是田氏仁房的族長,田仁壽。
此時他身上纏著厚厚的一大圈染血白綢,看上去受傷不輕。
“能怎麼看?他們既敢殘殺我兒,自該統統都拉去車裂!”
車裂是重刑。
雖然眾人能理解田仁壽的憤怒,但聽到他如此放言,堂下一眾紫龍衛紛紛側目。
便連陳閭長也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道:“他們三人私放田博聞確實有過在先。然則一來彼時賢子尚在人世,二來田博聞才是殺人的嫌犯。若現在就急著以車裂之刑處罰他們三人,不但於軍法不合,也有損平原田山的仁名啊……”
陳閭長說話的態度不可謂不誠懇,然而此時報仇心切的田仁壽根本聽不進去,反而針鋒相對道:“陳閭長這是準備護短嗎?”
“仁壽兄這是哪裡話……”
“閭長!”這時慶琦趁機上前進言,“田族長雖是意氣之言,但田猛軌私放嫌犯證據確鑿,是否應該奪去田猛軌長之職,除去三人紫龍衛身份,再押回平原城聽候有司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