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 / 2)

宮女在逃 怡米 14072 字 10個月前

不罰他?煜王有點不確信,印象裡,二皇兄是個陰狠記仇的人,不會放任誰犯錯……還是說,他其實是讚同自己的做法?

見他愣乎乎的,殊麗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快點謝恩。

少年反應過來,額頭抵地,悶悶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倔驢一個,陳述白勾下手指,“來朕身邊。”

少年慢吞吞走過去,在錯愕中,被自己的皇兄掐住了一隻耳朵。

陳述白那隻握禦筆的手微微用力,看著少年疼得眯起眼睛。

“朕覺得你不該去遊曆,而是該協助朝廷取締西廠。”

少年瞪大黑瞳,品味著天子的話,忽而咧嘴一笑,有些傻氣,像是陰霾忽然散去,綺粲傾灑萬丈。

天子要重用他,而非除掉他!

真的可以相信天子的話嗎?

“那......”少年忍著雀躍問道,“若臣弟立了功,陛下能將木桃送給我嗎?”

少年睜著雪亮的眼,期待著天子的回答。

如此一來,他不但得到了重用,還能兌現對殊麗的承諾。順水推舟,一箭雙雕。

還得寸進尺了,陳述白鬆開他,不置可否。

這一次,連殊麗都覺得詫異,天子要放木桃出宮了?

跟做夢一樣。

煜王離開後,殊麗更為賣力地研墨,希望天子能多批閱奏折,彆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然而沒等她研出多少墨汁,陳述白一抬手指,馮連寬立馬帶人退了出去。

書房內隻剩下殊麗一個侍女,她也像模像樣試圖蒙混過關,福福身子準備退離,卻不想被那人叫住:“哪兒去?”

殊麗背對他閉了閉眼,彎腰撿起地上的湖筆,雙手呈到禦前,“奴婢是想撿筆。”

尚好的毛筆說扔就扔,暴殄天物。

看著那雙攤開的白淨小手,陳述白沒有去拿毛筆,而是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拽了過來,隔著禦案傾身道:“朕最厭過河拆橋。”

他視線下移,落在疊滿奏折的案麵上,示意殊麗自己上來。

殊麗驚訝抬頭,是要她躺在這張莊重不可褻瀆的禦案上?

可不這麼做,他定會想出百種折磨人的法子。

想起木桃的傷、晚姐姐的無助,殊麗一咬牙,提裙邁了上去,雙膝抵在案沿,沒敢去碰那些還未批閱的奏折。

陳述白坐回龍椅,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解開了自己的裙帶。

灰綠色的衣衫不適合她,她該穿妖冶的紅、冷豔的紫、耀目的黃,那才是適合她的穠麗色彩。

“鞋。”

殊麗晃了晃小腿,蹬掉繡鞋,剛要反手去褪綾襪,被製止了動作。

“穿著。”

不明白他的用意,殊麗褰了單薄小衫,僵著雪白肩頭垂下了手。

看出她的緊張,陳殊白側開身子,從禦案一旁的畫缸裡拿出畫軸,拍了拍她兩側肩頭,“放鬆。”

殊麗儘量放鬆,可起伏的線條怎麼也緩和不下來,若非有襯裙遮掩,她怕是要窒息了。

陳述白覺得她儀態好,肩頸線流暢平直,很適合穿著抹胸裙裳翩翩起舞,可惜她舞蹈功底極差,那次的豔舞簡直是不忍直視,不過也不怪她,她並不情願。

指尖劃過一排禦筆,他拿起朱筆,在她雪白的襯裙上開始作畫,一朵朵月季在冰綃上綻放,不受風雨摧殘,葳蕤繁茂,濃豔妖嬈。

殊麗慶幸他沒有在她的皮膚上作畫,要不然還會像上次那樣擦掉,羞人的不行。

隨著朱筆來到前麵,她不受控製地泛起雞皮疙瘩,細粉的指尖攥住了裳擺。

陳述白在一處畫了很久,偶一抬眸看向微揚脖頸的女子,眸色驟深,“怎麼,不舒服?”

殊麗癢的很,像有電流自尾椎骨一路上湧,酥得她難以自持,“陛下饒了奴婢吧。”

她就差主動獻上自己了,這種溫吞的撩撥磨人至極。

磁性的笑聲溢出喉嚨,陳述白放下朱筆,放棄了這幅可能價值千金的畫作,雙手搭在襯裙的細帶上,向外撥開。

殊麗渾身一抖,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推在奏折上。

朝廷大事被墊在身下,殊麗愧不敢動,雙臂攬住男人勁瘦的腰,軟語相求:“彆在這裡。”

太荒唐了,一個勵精圖治的君王,怎麼可以在禦案上做那檔子事,她都替他愧疚。

似乎被取悅到,陳述白鳳眸染笑,勾起她的膝彎將人抱在龍椅上。

殊麗仰頭,發梢垂在了陳述白的膝頭,一雙穿著綾襪的玉足不受控製地翹起,露出一截小腿,而天子的大手好巧不巧握住了那裡,一路向上,像是在輕撫尚好的玉石。

殊麗凹凸有致,羞於渴望之下,是點點的享受,享受這種溫柔,隻是,意識迷離間,她誤將他當作了另一個男子。

心跟著浮動,像載了一池桂花,與另一個男子墜入了雲絮。

桂花和雲絮,為她下了一場桂香飄散的雨夢。

那件未完成的月季花藤被丟在椅腿兒下、龍靴上,被輕輕一踢,踢到了遠處。

鴉發散開,垂在金燦燦的扶手上,來回搖曳。

大殿內靜悄悄的,唯有吟吟唱詞不絕於耳。

在獸頭大燈的照應下,兩隻交頸天鵝被照射在寶座的屏風上,與上麵的青竹相襯,隻不過青竹是直挺巍然,天鵝的脖頸向後彎曲。

陳述白並未聽見殊麗的哭聲,反而聽得一聲聲呢噥,他發現這女人真的不愛哭,那晚的聲淚俱下,一定是萬般無奈。

“要躺下嗎?”

殊麗坐在他身上,搖了搖頭,躺下會很久吧,她不想也受不住。

陳述白笑笑,忽然托著她站了起來。

殊麗嚇得抱住了他的腦袋,可轉念又鬆開了,哀哀戚戚求他彆這麼恣睢。

興頭之上,陳述白哪會依她,帶著她在殿中走了一圈。

僅此一圈,殊麗頭昏眼花,差點暈厥過去。

不過不得不說,這次下來,陳述白並非一味索取,他會考慮殊麗的感受,會沉著嗓音問她舒不舒服,隻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理智逐漸喪失,愈發狂躁。

事後,陳述白將她裹在龍袍裡,抱著她靠坐在禦案下的玉階上。玉階上鋪著猩紅地毯,將兩人的膚色襯得極白。

陳述白在男子中算是冷白皮,情到深處時,皮膚微微泛紅,竟有幾分純情流露,隻是殊麗沒有抬眼去看,並未發覺,也可能,她不在乎他的感受,一顆心早就冷寂無聲了。

“開會兒窗吧。”殊麗不適應那股味道,有種酒醉後沉澱的釀韻,久久揮散不去,還會激發出未徹底平息的激悸。

陳述白朝窗子扔了一個畫軸,砸開了窗扇,他擁著殊麗大口呼吸,心跳如鼓,不太好受,卻還是沒有鬆開懷裡的人,傳禦醫進來。

隔著龍袍,殊麗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在飆升,也不知他是什麼體質,在事後總是發熱。

“陛下。”

“說。”

“奴婢明日能歇歇嗎?”

陳述白撥開貼在她麵頰上的濕發,“不能,明日去燕寢守夜。”

暴君,狗皇帝,小氣鬼。

殊麗腹誹,她都累了半宿,就不能多歇歇嗎?

“奴婢好累。”她發揮著小女人的攻勢,略帶撒嬌地求道,“奴婢想歇歇。”

就在前不久,她從來不知自己是個會撒嬌的人,可依偎在他懷中後,這些小手段如同本能使然,信手拈來。

可以說,撒嬌還是有效用的,陳述白“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你想要什麼賞賜?”

殊麗搖搖頭,心想我想離宮,你能允麼,“奴婢能留在您身邊就好。”

嘴還是挺甜的,就不知此刻嘗起來是何滋味,想到此,陳述白動了動喉結,有了想觸碰的心思,卻還是歇了下去,再觸碰,今晚估摸出不了禦書房了。

月上柳梢頭,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莫名溫存了半宿,沒有一句承諾和甜言,殊麗知道,一切都是暫時的,他不會隻有她一個女人,等新鮮感過去,他會厭膩,甚至厭煩,那時候,就是她提出出宮的絕佳時機。

她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她的。

沐浴過後,殊麗回到尚衣監,剛想去看看木桃睡下了麼,才想起宮人沒有送避子湯,估摸是在禦書房匆匆了事後,天子忘記了,馮連寬等人也不敢過問。

她算了算日子,幾乎沒有受/孕的可能,可為了保準,還是在庭院裡小跑了幾圈,又原地跳了幾十下,這才放下心來,回到耳房去看木桃。

木桃睡得很沉,兩道小眉毛緊緊皺著,像是做了噩夢。

殊麗撫平她的眉頭,輕聲哄了幾句,為她掖好被子。

禦書房內,陳述白已穿戴整齊,清冷的看不出一絲縱欲的跡象,此刻,正聽著刑部尚書稟告一件案子。

一件足夠驚動朝堂的案子。

“近日城中接連發生女子拐賣案,失蹤的女子容貌皆為出挑,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京兆尹那邊梳理不出頭緒,請求朝廷出動刑部和禁軍協助調查,還請陛下定奪。”

陳述白冷目,“準了。”

刑部尚書領命,剛要退下,殿外忽然跑進來一道身影。

突然出現的宋老太師氣喘籲籲,額頭全是汗,“老臣有事稟奏!”

陳述白揮退其餘人,麵色不見好轉,目光還在拐賣案的奏折上。

“大師傅請講。”

宋老太師湊近幾步,附耳說了句什麼,隻見陳述白鳳眸轉瞬染霜。

幾日前,有人盜了宋家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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