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這句話是對許氏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肅殺之氣:
“伯母,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連雲舒的手再敢伸向阿窈,他會毫不猶豫地砍掉。
許氏不自覺地抖了抖,臉色一片白。
她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梧桐院的,被外麵的太陽照在身上,她才感受到暖意。
回頭看了一眼,許氏眼底閃過不甘,更多的是膽寒。
這些年她為侯府兢兢業業,對這個侄子也不差,結果事到臨頭,說出來的話竟不如一個新婦管用。
整個二房沒有一個人把大房放在眼裡!
許氏悲從中來,被丫鬟們攙扶著離開了。
屋子裡,沈窈把玩著印章和對牌,眉眼裡全是笑。
連翊捏了捏她的臉:“就這麼高興?”
沈窈語氣輕快:“你若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會不高興麼?”
連翊一怔,緊接著俯身額頭抵著她的:“嗯,高興。”
一想到阿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止不住的高興。
看著男人臉上的傻笑,沈窈也笑了,輕輕握住他的手:
“阿翊,謝謝你。”
管家權來的如此順利,這個男人功不可沒。
“同為夫客氣什麼。”
連翊佯裝不滿,卻把臉伸過來。
沈窈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羞惱地瞪著他。
丫鬟們還在呢。
連翊眼巴巴地看著,一副沈窈不親他就不走的架勢。
沈窈無法,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一張臉臊的沒法兒看。
連翊心滿意足,無視抿嘴偷笑的丫鬟們,在沈窈緋紅的臉上親了親:
“禮尚往來。”
沈窈:“……”
她什麼時候能練出這樣的厚臉皮。
許氏交出管家權一事,在府裡引起軒然大波。
普通的丫鬟婆子無所謂,那些管事卻惶惶不安,生怕好好的差事讓世子夫人的心腹頂替掉。
隻是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聲,都道是連雲舒屢屢犯錯不思悔改,許氏才不得不放下府中事務,親自教導她。
對於這個說法,許氏很生氣卻無可奈何。
沈窈一心保胎,沒有多少精力打理侯府事務。
好在從榮華長公主那裡借來的三位管事很能乾,一邊整理侯府的賬目,一邊安排府中的一應事務,倒也不需要沈窈太過操心。
許氏的心腹們在許氏的暗示下,背地裡沒少搞小動作。
三位管事又豈是好糊弄的,對這些人一揪一個準。
他們不找沈窈,直接拎到許氏麵前,問許氏如何處理,可謂給足許氏麵子。
隻是這麵子不要也罷。
許氏被弄的灰頭土臉,隻好讓剩下的心腹管事按兵不動。
否則被揪住,簡直是主動給沈窈遞刀,斬斷她的左膀右臂。
保胎的日子緩緩過去,經太醫的再三診斷,沈窈腹中的孩子保住了,她也可以下地出門,不必再喝苦澀難聞的保胎藥。
連翊無比歡喜,賞府中所有奴仆兩個月的月例,卻是幫沈窈籠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