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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你剛才說什麼，天將降大任啥啥的，是怎麼說的來著！”包大農翹著二郎腿，道。
“是這麼說的，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彆的海瑞不行，背書那是第一名。
“說的挺好，可是人家也說了，要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可是據我看，這位裕王殿下走腎倒是真的，勞動筋骨隻怕未必吧？”包大農冷冷道。
包大農心裡明白，雖然說如今是雪中送炭，抱朱載後大腿的絕佳時機，可也正是坐地起價的好時候。
如今滿朝文武都把寶貝壓在了景王朱載圳的身上，那麼也就是說裕王府現在是門可羅雀，自己若是在此時支持朱載後，朱載後必然感激自己。
可是，張居正的身份不過是裕王府的侍讀侍講，若是一個張居正就把自己搞定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太不值錢。
所以，包大農準備為難一下朱載後。
“不瞞兩位說，剛才你們那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了我遠在浙江的爹娘，於是很想幫幫裕王殿下，可是如今轉念一想，似這等沉迷於酒色之人，又能有多大能為，算了算了，我小包本來就是方外之人，是準備做神仙的，理你們這些俗事作甚？”包大農一揮手，早有幾個下人見了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將海瑞和張居正連請帶轟地趕了出去。
“這這這！”
包家大門之外，張居正氣的直翻白眼。
沒想到啊，這包大農居然是屬翻臉猴子的，說翻臉就翻臉，連自己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啊，居然就被這麼趕出來了。
如果自己但凡有一點點辦法，也不會來求包大農，可是現在景王府之前，那是車水馬龍，賓客盈門，可是裕王府門前，卻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自從今天在西苑之內，嘉靖皇帝放出口風來，整個朝堂之上頓時涇渭分明，身為裕王府的侍讀侍講，如今張居正簡直是臭到家了，任誰見了他也要繞著走，唯恐給人誤會自己是與裕王府有什麼瓜葛。
回想自己一生走來，空有雄心萬丈，居然給包大農這等無賴推出門來，而自己的平生所學，隻怕再也沒有施展的機會，張居正忍不住悲從中來，張嘴就要哭。
“張大人不必如此！”到底是海瑞，當過小官種過地，什麼臉色都見識過，一把扯了扯張居正的衣袖道：“張大人，以我看，小包先生不是這等你，隻怕他剛才的話裡有話啊！”
張居正一愣，忙道：“剛峰兄，此話怎講？”
“剛才小包先生說的明白，本來是想幫忙?，可是後來聽說裕王殿下沉迷酒色……”海瑞點著手指道。
“你的意思是？”張居正似懂非懂。
“而且不是我說你，張大人，若是裕王殿下想找小包先生為奧援，不說效仿當年劉皇叔三顧茅廬，起碼也要親自來走一遭才是！”海瑞數落張居正道。
“剛峰兄說的是！”張居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歎了口氣，道：“我家裕王殿下也是這般說，隻是如今朝堂上的人見了裕王殿下誰不躲著走，再說若是來了，難免著了痕跡，給人看去了！”
“嘿嘿嘿，那就要看裕王殿下夠不夠聰明了！”海瑞摸著胡子笑道。
說完，海瑞告辭而去，留下張居正一個人發呆。
………………
話說包大農趕走了張居正，卻又有些後悔。
那畢竟是裕王殿下，是王爺，自己如此擺譜會不會太過了？
如果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