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二更)(1 / 2)

月郤徑直去了奚昭的院子。

但院落一片漆黑,根本沒人。

他開始還以為她已歇下了,便轉去花房。他給那虎崽兒也順道帶了些東西,打算直接放在花房。

不想,靈虎竟也不在。

他心覺不對,又去了臥房。

叩了兩回門。

沒有應答。

急切使然,他索性推門而入。

床鋪一片平坦,根本沒人。

月郤轉身便往外走。

出門時,恰好撞見秋木。

“小公子!”秋木滿頭大汗,臉也跑得通紅。

“你怎的弄成這副模樣——綏綏呢?”

秋木:“姑娘她,她……我中午照常來送飯,沒見著姑娘,便把飯菜放那兒了。”

奚昭跟他說過,要是她不在,就直接把飯菜放那兒。

以前也常有這種事。

他急喘了兩口氣,擦去額上熱汗,又道:“下午我再來時,人還是不在,飯菜也沒動一口。還撞見了鶴童,說要給姑娘帶話。我看他等得久,就讓他直接和我說,等姑娘回來再告訴她一聲。不想姑娘一直沒回來,我便去了書閣、荷塘……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哪處都沒找著。”

因著知曉月郤的脾氣,秋木說得快而急,生怕他不耐煩。

不想這回,月郤竟是耐下性子聽他說完,神情間沒有半分躁惱。

“你確定何處都找過?”他問。

秋木連連點頭:“都找過。連太崖道君那兒都去叨擾過,不過沒跟他們細說。”

“我知曉了。”月郤思忖片刻,“你去把第四院的月畢……”

“月畢遠。”秋木接過話茬。

月郤頷首:“把他叫來,還有明泊院的所有侍衛。”

秋木忙點了頭,先是用玉簡傳信。

沒收到回信,便轉身去了第四院的雜役院。

他去喊人的空當,月郤放開妖識,一處一處仔細尋著奚昭的氣息。

但何處都沒找見。

一炷香後,秋木匆匆趕回。

“小公子,”他神情慌急,“沒找著人!”

月郤擰眉:“明泊院整整十個侍衛,一個都不在?”

“的確不在。”秋木遲疑,“小公子……會不會是偷懶去了?”

“偷懶?”

秋木猶豫點頭。

當日奚昭進府時,她居住的明泊院歸由第四院的管家負責。但那人屢次推脫,又因其他事犯懶,沒過多久就被辭了。

而其他三院的管家離這兒太遠,也不好管。最後是那自小就在府裡做事的月畢遠冒出來,主動擔下了第四院管家的位子。

不過奚姑娘不喜歡院裡有人,那些侍衛都遠遠兒地守在外麵。

月畢遠大概是把這事兒當成了什麼閒差,平時多數事都推給了秋木,使喚起明泊院的侍衛倒是順手。

隻有偶

爾兩位公子下令,才勉強使喚得動他。

月郤又問:“常在何處躲懶?”

“這……”秋木搖頭。

他擔著廚房和明泊院兩邊的差事,對明泊院的雜役並不了解,也不清楚那些人常往何處去。

月郤忍著心頭怒火。

他知曉奚昭不愛在身邊放人,因此鮮少過問明泊院的雜役。

平日裡偷懶躲滑就算了,最要緊的時候竟一個都找不著!

白養了一群廢物!

“給大管家傳信,讓他帶著籍盤過來。”他冷聲道,“一個一個找!”

秋木連忙照做。

沒一會兒,府裡大管家便帶著籍盤過來了。見秋木神情不對,他便也沒多問。熟練操縱著籍盤,找出了月畢遠等人的契印。

月郤接過籍盤。

那籍盤瞧著僅是塊手掌大小的圓木,其中卻記刻了月府所有仆侍的契印。

隨他注入妖氣,籍盤漸漸延伸出幾條銀白細線。那些細線交織彙攏,往同一處延去。

秋木抬頭看去。

“是醫閣!”他對月郤道,“小公子,醫閣我還沒去找過。”

**

地牢。

奚昭抱著膝蹲在角落裡,盯著對角的那塊漆黑石頭。

剛才她用了兩回,估計是因為石頭上的鬼氣還沒除乾淨,脖子上的傷又疼了起來。

擔心再受鬼氣影響,她便把石頭擱地上了。

也不知還要放多久,才能徹底除淨上麵的鬼氣。

正盯得出神,地牢外漸有腳步聲響起。

奚昭仔細聽了片刻。

見那腳步聲急切慌亂,她使勁兒揉了兩下臉,直揉得麵頰發燙,才走過去撿起石頭。

然後又蹲了回去。

地牢裡滿是血腥氣不說,還陰冷潮濕,冷得凍骨頭。

月郤進來時,在一片昏暗中看見了縮在角落裡的奚昭。

好不容易見著她了,緊提的心並未放鬆,反又被慌懼占滿。

鐵打的牢門瞬間便扭曲變形,他快步上前。

語氣急切:“綏綏,走,我帶你出去。”

奚昭半張臉都埋在手臂後頭,一動不動。

月郤半蹲半跪在她身前。

“綏綏,”他低聲道,“跟阿兄出去,好麼?”

“不能走。”奚昭仍不看他,“大哥讓我在這兒,還要罰我鞭刑。”

月郤怔住:“大哥何時說了這話?”

奚昭卻沒出聲兒。

月郤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一點一點順至耳後,又捧起她的臉。

“綏綏,看著我。有何話都與阿兄說,好麼?我——”

話音戛然而止。

地牢幽深,僅靠著石壁上的燭火照明。

正是借著這昏暗的光線,他看見她麵頰透紅,眸中也有淚意,洇得眼底一片水色。

被他捧起臉時,便有淚水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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