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緩了呼吸,他的手便也隨之微微起伏著。
他看在眼底,麵上不由有些發燙。
“如今天已進秋,卻要冷些。”他道,同時掌下送出更多妖氣。
因有修為,以往他感受不到多少寒意。便是深冬裡,著單衣也無影響。
但現下道根已損,他對冷熱的感知反倒敏銳許多。
沒過多久,奚昭竟感覺整個人都暖和許多。
這時她才意識到他在持續不斷地運轉內力。
想到他修為大跌的事,她推開他的手。
“也沒那麼冷,隻是這花房裡木頭竹子太多,不好取暖。”她話鋒一轉,“你還沒說,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經她提醒,藺岐才想起什麼。
他從芥子囊中取出一樣木盒,遞與她。
他道:“這是師父所送,是為……祝賀道緣。”
說到這兒,他麵上薄紅更為明顯,素來疏冷的眉眼間隱有淡笑。
“祝賀道緣?”奚昭接過那木盒。
不是說等藺岐恢複修為就會忘了她麼,那道緣便也做不得數了,為何還要送賀禮。
還挺講究。
藺岐解釋:“依著師門規矩,弟子結契當由師父主婚。師父他……他昨日裡找到我,說是前些時日言語衝動。既已結契,再多嗬責也作無用。又說未能見證,讓我代為送禮。”
這樣麼。
那與其說是道緣賀禮,倒更像是給他的賠罪禮了。
“你倆和好啦?”奚昭順口問了句,同時打開木盒。
裡麵是一塊玉石。
朱紅色,晶瑩剔透。
她碰了下。
沒有尋常玉石的觸感,而要更為暖和些。
藺岐遲疑
() 道:“算是。”
他難以言說眼下的情形。
昨天是太崖主動找到他。
先說了對他不應乾涉太多(),後又送了他一樣道緣賀禮?()_[((),並說等日後離開月府,再幫他們補足禮數。
太崖本就是個捉摸不透的性子,更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但即便這樣,也總好過整日唇槍舌戰。
奚昭對他師徒倆的事沒多大興趣,也沒多問,僅道:“說開了就好,你倆又非仇敵,多數事上都是在為彼此考慮。不過性格不同,偶爾拌些嘴也算正常。”
藺岐頷首。
奚昭拿起那枚朱紅玉石:“所以你師父送的是什麼東西?”
“這玉石中存有至少百年修為,可隨時佩在身邊,有護命之用。”藺岐道,“這塊模樣更好,也更適合製成玉件。”
奚昭臉上不顯,心裡卻沒打算要。
既有百年修為,也算是珍貴物件兒了。太崖不過借此跟藺岐道歉,她卻沒理由摻和進去。
她把蓋子一合,遞給他。
“小道長,要不你先幫我保管著?我這兩天在收拾行李,怕跟什麼東西弄混了就不好了。”
藺岐不疑有他。
他應了好便接過木盒,又說若她需要,製成玉佩了再送給她。
奚昭點點頭。
藺岐走時,又想起另一事。
“昭昭,”他忖度著道,“後日便是中秋,聽聞太陰城中有一處糕點鋪的團圓餅味道尚可。我明日要隨師父出府采藥,若你想吃,我便買些回來。”
“好啊,去年我都沒怎麼吃著。”奚昭說,“就希望那天彆下雨,還能看兩眼月亮。”
藺岐眼中浮出淺笑,低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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