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無意識地看了眼奚昭,再才輕笑著應他:“無事,概是吹了冷風,偶爾覺得呼吸不暢。”
太崖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掩在袖下的手緩緩摩挲著指節。
也是月郤提起了,奚昭才注意到元闕洲的異樣。
這般疼嗎?
好像也是。
剛剛用靈術治療時,他反應挺大來著。
她沒作多想,由衷道:“小寨主,要真難受得厲害,可以用馭靈術幫你。難受一時總要好過一直作痛。”
太崖手中一頓。
元闕洲卻是麵頰燙紅,錯開眼神低低應了聲好。
解決了靈龍的事,奚昭也沒作多留。
她原打算回去後就準備去主寨找鬼鑰的事,但剛到院子門口,便有黑白兩道身影出現在院中。
一看見她,薛無赦便笑嘻嘻道:“小寨主,如何是好?你千方百計躲著麻煩,可那麻煩偏要天南地北地找你。”
奚昭眼皮一跳:“什麼意思?”
“信上皆寫了。”薛無赦從懷中取出封信,“你一看便知。”
奚昭將信將疑地接過信,打開。
是薛知蘊給她的信。
薛無赦也沒胡說,確然有麻煩在找她。
依著薛知蘊說的,月楚臨竟真得到了酆都的應允,要去鬼域部洲見她的魂魄,且就在二天後。
薛知蘊本想製造出幻象騙過他,但製出的鬼魄幻象上並無魂氣,月楚臨又是個心細如發的性子,看見了必然會有所察覺。
隻得作罷。
奚昭又展開第一張信紙。
薛知蘊在信上問她,若覺致幻不妥,可要去鬼域做一場戲?也好讓月楚臨親眼看見她上了往生橋。
否則他必會再去找陰陽簿,以查出她的來世。
若如此,很有可能被酆都發現陰陽簿上無她名姓的事。
信末,薛知蘊還說如果她願意去鬼域,薛無赦和薛秉舟會伴在左右,以確保她的安全。
看她漸蹙起眉,薛無赦有意緩和氣氛:“小寨主,何至於這般嚴肅?你若不去,就想法子糊弄了那月楚臨。要不放心,也不過叫他看一眼,早些看完早些溜,斷叫他連句話都與你說不著。”
奚昭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信。
其實她更擔心另一件事。
月楚臨總不會打的是取她魂魄的主意吧。
也並非沒有可能。
以前他還得想法子將她的魂魄從軀殼中取出來,現在連這功夫都省了。直接拿個什麼法器,到時候再在往生橋上等著,便如探囊取物。
可他難道沒發現月問星已經從月府跑出來了嗎?
月問星都不在月府,他就算能取走她的魂魄,又要去封誰的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