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師兄的安排。”牛丙用清亮的聲音回應，一雙純淨的大眼睛望著張瀾，滿是信任和崇拜。
張瀾原本被林雲客說得有些動搖，但看到牛丙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他突然挺直腰背，語氣變得堅定且不容置疑：“你們三個，都要聽我的！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林雲客見狀，連忙點頭應是，同時朝莫念遞去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勸不動啦。
陳景晏心領神會，可他也無能為力。
此刻，張瀾正在牛師弟麵前裝逼裝得爽。這時候反駁他，無異於打他的臉。
“張道友，你的定星盤。”他將羅盤雙手送回。
張瀾思索片刻，微微擺手，“你先拿著，我用的時候會問你要。”
“牛師弟有傷在身，林雲客、趙銘，你們把飛梭上的位置讓給他。”
莫念眉頭微蹙，試探性地開口：“那天道誓言……”
“莫念！我們堂堂宗門弟子，會對你們散修出手嗎？”張瀾的語氣瞬間變得嚴厲起來，“讓我們給你許天道誓言，嗬，想得美！這是侮辱我們的身份，知道嗎？”
他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掠過，強硬的說：“好了，就這麼定了。”
張瀾望著打坐恢複的牛丙，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欣喜。
這段時間，他跟莫念三人待在一起，受夠了散修們斤斤計較的窮酸相。
如今碰上同為宗門弟子的牛丙，他感到由衷的喜悅，終於能找人說說話、談談玄了。
趙銘依舊守著狹窄的平台，抬眉瞥了林雲客一眼，嘴角帶著壓不住的弧度。
“老莫，你剛才采龍須草時，見沒見過牛丙？”林雲客倚著峭壁，偷偷傳音。
“見過，被兩男一女追殺。”陳景晏跟他對視一眼，以傳音回應：“我當時離得遠，就沒太在意。咱們這個地方如此隱秘，你們是怎麼撞上的？”
“唉，運氣不好唄。那光頭散修扔出一顆爆炎珠，把張瀾從入定中驚醒了。”
“你還不知道他，他就是個正義感爆棚的主兒。我還沒來得及勸阻，他就突射飛劍，將帶頭的劫修伏殺了。”
“你說這種情況，我跟趙銘能不出手嗎？剩下兩個劫修不算太棘手，三打一，先宰了娘娘腔。光頭逃跑的時候，又被趙銘的鏈鎖飛刀偷死了。”
他沉吟片刻，頗為大膽的問道：“老莫，你怎麼看？”
“怎麼看，當然用眼睛看咯。”陳景晏聳聳肩，把玩著定星盤，“散修跟著宗門弟子，本就沒什麼人權。人家讓你往西，你能往東？”
“老莫，你就彆給我打哈哈了。”林雲客笑了笑，“我活了小一百年，這雙眸子毒著呢。”
“趙銘雖然小家子氣，多吃多占、嫉妒心強，但也不是什麼壞人。最多，惡心你一下。”
“你嘛……很不老實。”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雖然偽裝的很好，但我敢說，你絕對不是純粹的散修。至少，以前不是。”
陳景晏心中一驚，臉色卻平靜如水。他微微一笑，反倒來了興趣，想聽聽林雲客對其他人的評價。
“張瀾這人沒什麼城府，連趙銘那廝都能看出來。可是這牛丙嘛……”他搖了搖頭，“我還真看不透。”
“看不透？”陳景晏故作驚訝，打趣道：“林道友，這世間還有你看不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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