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蒿長籲了一口氣道:“啥學都不中,這個人我看清了,還記得按摩房出現的那個白胡子老頭麼?”
戴景倫疑惑地看了看周蓬蒿,確定了他沒有在開玩笑,有些震驚地問道:“那團霧是他?你眼神變這麼好了。”
“不是我發現的,是我腳底這玩意,它在發抖...據我所知,能讓它產生畏懼的就隻有這個老頭。”
“那不公穩,你這不是看到,是猜到,或者說是感應到。”
周蓬蒿:“...”
“幫主,你怎麼出來了?你也太不小心了,那案件可還沒有消呢,小心中了執法協會的埋伏,單打獨鬥他們是菜,但是那些熱武器一組合我們就不夠看了。”
“你在教我做事麼?”女子看了眼前的黑衣人一眼。
他恍若進入了一個恐懼之境,一股陰冷的氣流從他四周生出,緩緩流遍了他全身,仿佛一雙陰死鬼冷的手在觸摸他的四肢軀乾,會在瞬間的功夫讓他變成一具乾屍,這種感覺令他恐懼到了極點。那陰冷的氣流越來越強,流速不斷加快。他連忙認錯道:“還...請幫主手下留情,屬下失言,再也不敢了。”
黑衣人雖然暴躁,可是對那名被稱作幫主的女子卻頗為順從,一臉害怕表情的他乖乖的走到她的身側。
“我們養蜂人很低調,但是誰惹到我們,那也是惹錯了人,這兩個男子,你給我找出他們的下落...”女子收回了那犀利的眼神,黑衣人的壓力一鬆,整個人癱倒在地,看往手機的手也還是在不住地顫抖。
那手機上出現的不是旁人:正是周蓬蒿和那個白胡子老頭,這兩個都很恐怖的玩意
...
“大爺,您說的對,當下的社會,男人沒有錢就沒有氣質,沒有關注度,最後被遺棄那是再自然不過的現象。我們這些屌絲改變不了什麼,這沒什麼可計較的,隻能一笑置之,您能帶我回去一下下麼?我想直麵這一切。”看著遠處的王冕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有半分病危的可能。
有些氣餒的孟波捏緊了拳頭,感覺自己被弄到湖大就是個陰謀,晉升的希望沒有了,就連對象也被攪黃了。這次的人事競爭,王冕是自己的直接對手,他的出現對於自己來說,那就是一個災難。
自己居然還在慶豐鎮救過他,這簡直就是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他回轉頭深深地看著彆墅群一眼,那些鱗次櫛比的樓宇與自己的生活漠不相關,現在和將來的都關聯不大,除非自己成為傳說中的黑捕快,否則這扇門應該是對自己永恒關閉了。
道不同不相與謀。
想到此處的孟波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人生,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明明剛剛還相交的兩個人,一個轉身,便去了不同的維度。他喵的,哲學這玩意,挺殘酷的!
看上去目不識丁的老爺子倒是挺有詩意,他也共鳴地微微一歎,眼神裡充滿了同情:“小夥子,彆唉聲歎氣的了,有的事情回不去了其實是福氣,才高八鬥的李商隱,也不得不吟唱一首東風無力百花殘,人的發展都起於失意之時,也許對你來說這是一次斷舍離的契機。”
他對這個王二公子也是深惡痛絕,此刻說話的語氣也不善,甚至帶著一種憤懣和指控:“王家這小子從來不是什麼好鳥,彆墅區的監控雖然多,但是還是有不少死角的。你想乾他麼?等這船人到達目的地了,我可以帶你回來,麻袋和磚頭我都可以提供,你自己決定。”
孟波苦笑著搖搖頭,感激地看了老爺子一眼道:“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算了,不強求了!留個美麗的背影吧,為我失去的那五年。”顯然,自己和這彆墅群是徹底沒有關係了,但是高瀾不同。她花容月貌,一度是醫學院的校花。一切美好的東西:廣袤的前途,富足的生活、親密的愛人對她來說,都是可以爭取的。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作為她的愛人,那麼就不應該被阻止。
愛一個人應該給她自由,給她最廣袤的自由。孟波思忖了半晌終於放棄了。
“蓬!”突然一聲槍響,子彈破空穿越層層雨絲,射中了孟波身邊款款而談的老者,鮮血自他的胸前噴射而出。
孟波被眼前慘象嚇了一跳,登時癱軟在船上。
“這他喵的怎麼回事。”他抬眼往彆墅區望去,幾個黑衣人正在朝著高瀾和王冕的方向狂奔。體內的蛇血被刺激,孟波麵色微紅,調勻了呼吸道:“停船,我要去救人。”
一旁的艄公把老者拖進了船艙,斜眼看了一眼孟波道:“就你?救個屁,你想死麼?這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去就是送人頭。”
這寂靜中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他然後將船調整了一個相反的方向,就要疾馳而去。孟波心有餘悸地緩緩站起身子,雙目宛如冷電一般落在他的臉上問道:“大哥,這些都是什麼人,你好像挺熟悉似的!”
艄公放低了聲音道:“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青眼會的人,這是他們豢養著的一些亡命之徒,不能惹。小兄弟……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但是此地不宜久留,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吧,反正明天官方的消息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