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係統後可算是把這些天的怨氣給發泄出來了,謝卿卿見它不再出聲顯然是被唬住,忍不住在心中笑出聲。
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有人來報教主有請。
教主白鶴眠深不可測,每次舉措都出乎意料,帶著難以捉摸的意圖,應對起來讓她提心吊膽的,生怕走出個不好的結局。
同樣是天資出眾者,這近二十年的內力差距難以跨越……她什麼時候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謝卿卿心中幽幽一歎,收刀入鞘,跟著人前去。
剛推門進入院中,兩側戰戰兢兢的仆從連同護衛一並退下。
方才停下腳步,便聽空中落下一聲帶著幾分戲謔意味的命令。
“銀麵,抬頭。”
銀麵順聲望去,便見教主正仰坐在高高的樹乾上,擺了個極為瀟灑肆意的豪放姿態飲酒。
一襲白衣,長發用一根木簪鬆鬆散散地挽起。
陽光穿過繁茂的樹梢落在他身上,似乎不喜陽光直射,男人的整張麵容都處在陰影之下。
眉眼狹長,薄唇含笑,從骨子裡透露著幾分肆意,從外貌來看不像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反而像是世家風流貴氣的公子。
白鶴眠,魔教教主,小九記憶中神出鬼沒的一人。
手刃親父血洗靈堂以奪教主之位的心狠手辣之輩,前世勾結蒼狼覆滅九陽城的背後操控者,麵前讓人頭疼又難以琢磨的上司。
“要不要來點?”此刻教主舉了舉酒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笑問道。
銀麵收回視線,十分恭敬卻搖頭拒絕,“屬下晚些要去左護法那裡,不便飲酒。”
白鶴眠也不生氣,笑意越深,他就喜歡銀麵這口是心非的模樣,也不知道她能偽裝到什麼地步。
還記得她拜入門下第三年便出去屠村的消息傳來時,那些讚其狠辣的消息沸沸揚揚。當真見了麵,發現是個才十歲的小女娃,還是落葵那藥師引進門的半個藥人,那群人傻了眼的呆樣,白教主就忍不住發笑。
從那時起這小藥人之名便以“狠辣殘毒”廣為傳播,若不是他曾經去過那個村子,知道那裡算是人販子聚集,人人惡心的賊窩,他怕是也要錯過這麼個妙人了。
帶著審視的態度來看她的行為,無論是拜入藥師手下,還是屠了那麼個村子來給自己立威,乃至她如今這吊炸天的人設……一個比一個耐人尋味。
瞧瞧那渾身如凝實質的煞氣,魔教這麼多瘋子,她還能裝成最瘋的一個,讓其他慫貨都當真害怕,著實有趣。
也不枉他將人一再提拔,又特意拿出本以為會隨著自己一同進棺材的刀法相送。
也不知道這假瘋子能裝瘋多久,近墨者黑可不是說說而已,可彆到最後真的泯然眾人矣。
若與那群人無異的話——白鶴眠心中殺意微動,“啪”的一聲合上酒壺的蓋子。
那可真是白白浪費自己一番心血……
他定會親手解決這麼個失敗品。
風掠過樹梢,沙沙作響。
白鶴眠轉了圈酒壺,再抬頭時殺意已消,“這麼正經作甚?小姑娘就該多鬨鬨,喝酒這麼風流美妙的事你都沒體驗過,人生何趣?”
如今她還沒瘋,白鶴眠還是欣賞著她的,是真心想要分享。
銀麵垂手抱拳,“為教主做事甘心若飴!屬下隻盼我教發揚光大,一統江湖!”
白鶴眠的視線落在她的麵具上,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陡然笑出了聲,看她抱拳鄭重誠懇毫不作假的模樣,眼淚都快要笑了出來。
“既然你如此奮進,那我就多給你安排個任務如何?”他仰頭喝了口酒,辣意直入腹腔很是痛快,“若你能完成,日後就是我魔教少主。”
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