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不震驚,進入魔教一是謀求生路暗自發展,二是尋機護住九陽城免遭屠城慘狀。現在怎麼誤打誤撞快要成了魔教接班人?
隔著麵具都能感受到銀麵的手足無措,白鶴眠好整以暇地欣賞了片刻,便頗為體貼地替她做了主,“任務對你來說也不難,交給你我很放心。”
"兩個月時間,取來劉奉賢的項上人頭。”
——劉奉賢,九陽城城主。
小七哥信中提到的古道熱腸之俠士,對他們二人稱得上恩重如山的前輩。
銀麵微不可察地僵了下,又極快地掩飾過去,還沒開始說話,便又聽教主接著道。
“成了少主,我自不會追究你動用教中人力護下那老頭之事。”
空中好似寂靜了一瞬,銀麵的呼吸微重,“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抱拳道,“教主恕罪!”
白鶴眠沒說話,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才翻身躍下。
獵獵破空聲響起,他來到銀麵身前,彎了彎身子直視著單膝跪地的銀麵,眉眼間笑意不散。
“無罪,那老頭麻煩是麻煩了些,可他對你有恩,背後惹事的廢物怎配與我教少主相提並論?到時候即便你要殺了他泄恨也無礙。”
“可若不是少主……”他停頓了下,起身,麵上笑意眨眼間消失不見,晃了晃手中酒壺意味深長地道,“那老頭怕就沒這麼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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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門,到了四下無人之地,銀麵才微微歎了口氣。
在魔教中站穩一席之地時她便暗中派人去調查老張的過往,並將他接了過來。
朝堂有人要迫害他,那就逃離朝堂的掌控,在魔教這反賊發起者手裡才在安全不過。
派去調查的人也有實力,很快便查出了暗中下手之人的身份。
很出乎意料,不是什麼高官貴族,士人子弟,也沒什麼血海深仇、政見相左,隻是一個再草包不過的紈絝子弟,隻是再好笑不過的嫉恨之心。
唯一獨特之處在於他嫡親的姐姐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
小九當時是想派人把他給解決了,可又擔心動靜太大引人注目,那時的實力不允許她太過肆意。
她忍住脾氣沒動手,那狂妄草包卻不知所謂,似乎咬緊了要老張生不如死,又或許是懼怕他有朝一日翻身,瘋狗一樣派了大批人查了過來。
她無奈之下才出手將人給解決。
沒想到這竟然被人給發現了。
事情已成定局,便不再多想,小九更關心白鶴眠為何這番安排。
乞丐很難查出過往經曆,因為無人在意。
和小七信件相傳是她與落葵的約定,一月一封信便以一次試藥酬謝,以落葵對醫藥方麵的癡迷定不會將其泄露。
再說她與小七的傳信在一群同伴的手中彎彎繞繞,常人難以尋出根源。
走在路上細細思索的小九眼中閃過一抹深色。
若不是知道自己和小七的糾葛,故意為難自己才安排了這麼個任務,那教主此舉目的便格外清晰了。
——白鶴眠是在逼她做少主。
可這又為了什麼?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招招精妙的刀法、步步契合的磨練、屢屢上升的職位……
難不成真的覺得她可擔大任,想要她繼承魔教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