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歲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忙對顧長蕭說:“我去氈房準備紅包,彆讓其他人進來。”
顧長蕭親自去為她守門,自己都沒進去。
錦歲當然是進空間準備,銀子她不缺,哪怕包二兩銀子,總共也就兩千多兩而已。
她缺紅包啊!總不能直接送銀子,那多沒儀式感。
香囊、紅包這些東西一時半會也做不到一千多個來。
看到自己準備的布料,她想到最簡單的辦法,紅布裁成手帕大小的布塊,包著銀子用紅繩一係就行了。
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才準備完,拿木箱子裝著,對門外的顧長蕭說:“好了,將士們吃完了嗎?”
顧長蕭失笑:“還是接了年再給開年紅包吧!”
錦歲絲毫沒察覺到什麼異樣,她滿腦子都在想著發紅包的事,竟然忘了自己在氈房裡消失這麼久,顧長蕭會毫無察覺嗎?
顧長蕭當然有所察覺,連流雲都能發現的,心細如他豈會發現不了?
但跟揭穿真相,詢問錦歲相比。顧長蕭的想法隻是,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好,彆的都不重要!
接年時按規矩要放鞭炮,這樣才能將年獸驅走,迎接新年的平安如意。
這會去哪弄鞭炮?最後錦歲跟顧長蕭商量,放個魚油火器應個景。
由顧長蕭來將魚油擲到半空,黑虎等神箭手射擊,魚油在半空中炸開,比煙花的聲勢大多了。
湊個吉利數,一連放了九個魚油火器,每次一個將士們都齊聲歡呼:“好啊!真漂亮!”
要是巴特爾知道,他心心念念不惜乾出把漢女囚禁在神宮這樣瀆神的事,隻為得到魚油火器。
結果錦歲拿來當煙花用,他一定會氣得跳腳,然後親自來抓人。
錦歲放的意猶未儘:“早知道帶點煙花了。”
顧長蕭失笑:“等回到邊城,我請一些煙花匠,專門為你做煙花。”
錦歲搖頭:“要是能請到厲害的煙花匠,那咱做煙花多可惜,做火藥啊!火銃、火雷可比魚油的殺傷力大多了!
再配合遠程射擊的投石機,那咱們邊城將成為天下最難攻的城,而邊軍也會成為所向披靡的軍隊!”
但凡天下太平,錦歲真不想把火藥配方弄出來,但現在我們的敵人實在太多了,而她還有一個小日子要滅。
為了少犧牲一些將士,還是早點把火藥做出來吧!
顧長蕭一怔,心跳得厲害,比魚油火器還要厲害的武器?
他深吸一口氣:“我一定會找最大碗的煙花匠來邊城。”
想到巴特爾的指責,還有他曾經和歲歲發生過的誤會,他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歲歲,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我在神宮找你的時候,跟巴特爾對峙,他指責我和燕九,同樣是利用你的才識,甚至都沒給予你應有的尊重。”
錦歲不在意地揮手道:“你聽他胡謅……”
“不,我覺得巴特爾說得對。從我到邊城開始,不,應該說從你假扮戾王開始,你為我做了太多太多。
而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心安理得地將你的功勞占為己有。這次你為了我和黑羽營,奮不顧身地來到北疆。
而我卻沒有什麼能回報你。歲歲,我應該怎麼回報你呢?”顧長蕭打斷她的話,同時真誠地問。
錦歲玩笑道:“你不是賞我萬畝良田嗎?再多賞點唄,賞座山,賞片牧場。做大農場主是我的夢想。”
顧長蕭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好像要說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把錦歲看的心狂跳,這家夥要說什麼?大過年的,你不要搞得人激動好嗎?
顧長蕭突然伸手輕撫她的臉,同時俯身到她耳邊:
“這遠遠不夠!既然報無可報,歲歲,我以身相許可好?”
他的氣息噴在耳朵上,他發熱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臉頰,還說著這樣的話!
錦歲驟然瞪大眼睛,整個人都紅溫了,從額頭到脖子,紅得發燒。
猛地把顧長蕭推開:“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舍不得田地、牧場,就拿這來糊弄我?”
顧長蕭頓時一臉委屈:“難道在歲歲心中,我還比不過彆的賞賜?”
錦歲用很肯定地語氣:“比不上!男人什麼的,哪有銀子和田地好?”
顧長蕭隻覺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但他很清楚,歲歲越是這麼說,越是說明心中有了自己。
他誇張地捂著心口:“太傷心了!歲歲快幫我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碎掉了。”
錦歲被逗笑了:“當心讓你的部下看到,堂堂戾王殿下,竟然這樣油嘴滑舌。”
顧長蕭笑道:“唉,麵對如此冷血的季仙姑,本王認輸!那我讓歲歲做邊城城主怎麼樣?”
錦歲還是搖頭:“那我不是白打工嗎?不乾不乾,當城主多累人啊!”
顧長蕭突然握住她的手:“那歲歲想要什麼?”
他再次附身貼著她的耳朵:“我是說,歲歲想要什麼聘禮?”
錦歲還想糊弄過去,可看著他真誠的眼神,還有紅透了耳尖,突然明白,其實顧長蕭也很忐忑的。
從哪次表白之後,自己一直沒正式回答過他。
他可能是不想逼得太緊,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表達心意。
今天可是過年呢!玩笑的話不能說,神靈會聽到的。
錦歲回握他的手,主動靠到他懷裡:“不論我要什麼,你都給我嗎?”
顧長蕭重重點頭:“就算歲歲想要我的命……”
錦歲一把捂住他的嘴:“大過年的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我要那個做什麼?頂多要你的錢而已。”
顧長蕭笑了:“以後我的私庫都歸歲歲。”
錦歲搖頭:“我確實有一樣很想要的東西,並且隻有你能幫我完成。”
她沒說淩父的案子,這件事她準備等阿爺和錦安在時,再正式跟顧長蕭說。
而是道:“我想要倭國滅國!這是我唯一想要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