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想到卻挺會早戀的。
“陸林野,這題你怎麼會做錯了?”
“......”
“看試卷!不要老是看我!”
又氣又怒的聲音,依舊帶著南方女孩特有的柔嫩腔調,隻是此時有些刻意的偏低偏冷,卻不知為何聽得比以往的聲音都要刺耳。
“嘿嘿,試卷哪有你好看?”男生壞壞的、逗她的聲音。
“陸林野!!”
她生氣是什麼樣的?像皮球?刺蝟?還是河豚?
肯定很醜。
“好好,遵命!小老師。”
真聒噪。
解遇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然後便透過樹葉縫隙與陸林野的眼神對上。
聽說是跟他一個班的。
突然看到頭頂樹上有一個人卻不慌不忙的,一邊應付著旁邊的“小老師”,一邊眼神冷靜又帶些審視地盯著樹上的人。
當時解遇並沒什麼其它表情,臉上隻有被吵到的倦色與滿眼的冷漠不耐。
他的眼神瞥了一眼就移開。
樹下那防賊一樣的眼神卻記下了。
嗬。
不確定是不是那個小男友說了什麼,後來她來這裡少了很多,但也不是沒有。
偶爾的幾次。
不是在背書就是坐樹下發呆出神。
有一次比他早到,正背著單詞,抬頭見有人來便抱著書站起來離開。
那天的她穿著白色的帶領短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兩條腿被包裹得筆直筆直,那雙抱著書的手臂又白又細,她低著頭走過來,眉眼乾淨沉靜,沒有五顏六色的鳥窩頭,沒有調色板一樣的妝容,卻足夠的醒目,歪在一邊肩上的馬尾隨著她走來的腳步在前後輕輕拂動,經過他身邊時,莫名地卷起一陣輕輕的風......
她並沒有多看他一眼。
完全沒有認出來他。
......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解遇轉身從陽台走到沙發旁,單腿跪在地上,摟過地上的薑遙淺,用力地把她壓進自己的懷裡。
薑遙淺的身體幾乎蜷縮成了一整團,肩膀和身體不知是因為哭泣還是害怕,還在微微發顫。
“難道我對你還不好?”他輕聲地問。
難道是他不夠好,所以讓她到現在還沒習慣已經有了他這個男朋友?
他都氣死了,卻依舊舍不得朝她大聲凶一句。
這樣還不夠?
薑遙淺終於抬起了頭,看著他,眼淚一滴一滴,晶瑩剔透、接連不斷地砸落下來,脆弱,卻鋒利得仿佛能再次割開人的胸口。
她張開口,發出來的聲音壓抑又隱忍:“我沒有對不起你。”
她沒有。
解遇盯著她,似乎是想說什麼。
比如,那你的心呢?
再比如,你......喜歡我嗎?
“好。”
但最終,解遇隻是開口說了這一個字。
他能不問。
時間掀開過去,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也能忍,不去想他是怎麼度過了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的手摸向她的臉,指腹碰著她紅腫了的眼。
心想:他還能閉上眼,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他能做到這樣,夠不夠?
可他也想知道,到底需要多炙熱滾燙的感情,才能燙平一個人所有的過往?
能不能告訴他。
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