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自己一時大意,竟讓他溜出了宮。
自己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呢?
他攔下長公主的馬車,到底是巧合還是他算計好的?
翟奉澤覺得,這個沈瀾楓絕對不是他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他心裡突然一個打突,昨夜他可是和皇上有過一夜夫妻之實的。
萬一他真的有孕,那他肚子裡的孩子,不就成了真正的皇家血脈?
翟奉澤瞬間清醒了,難怪沈瀾楓並未拒絕自己的好意,敢情都是在這兒等著呢?
而自己忙活半天,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男子相和,十有八九初次便有孕。
而男子產下的,也絕對是男嬰。
翟奉澤氣的發抖,這個沈瀾楓,原來他是在利用自己!
先懷上皇上的孩子,再認為自己世子的身份,這樣就能擁有雙重的保障了。
現在他就是後悔,為什麼要教他扮成宮女,為他大開方便之門,去皇上身邊。
還為了方便他們行事,撤手了所有護衛。
甚至擔心皇上不碰他,還給他們點了催情香。
卻是都便宜了這個沈瀾楓!
翟奉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柔兮長公主叫了他好幾聲,直到她拍了拍翟奉澤的肩膀,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便聽長公主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麼說著說著話便開始走神?”
翟奉澤的臉色不太好,開口道:“哦,對不住母親。這幾日皇上的病情反複,兒臣侍疾勞累,這才沒聽清母親的話。”
柔兮長公主知道他最近辛苦,便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早些歇息吧!”
卻對皇帝的病情,並未多問一聲。
彆說柔兮長公主不喜歡皇帝,翟奉澤也不喜歡。
但誰讓他是皇上呢?
多少人想當這個皇後都當不上,他又怎能不喜歡這個位置?
想要好東西,總是得付出些代價的。
翟奉澤如是想著,便回了他在長公主府的院子。
而長公主和翟奉澤聊完以後,便讓劉媽拎了食盒,又去看了沈瀾楓。
此刻的沈瀾楓正站在院子裡看月亮,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他就是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彆美。
說起來,他有很久沒有仔細的看過月亮了。
自從穿到這本書裡,好像每天都在趕時間一樣。
趕到最後,送了小命。
這時柔兮長公主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小廝浩浩蕩蕩的進了他的院子,他們手裡都拎了食盒,大概是來給他送吃的的。
長公主笑的一臉慈祥,說道:“是不是住不慣?北方不比你們江南,沒有那麼濕潤。”
沈瀾楓道:“也還好,隻是今日端午,有些想念家人了。”
長公主拉他坐到了桌邊,並給他剝了個粽子,說道:“你父兄的事,我明日便差人去辦。你若是還不放心,就跟著一起跑跑。隻是你剛剛回來,為娘有些舍不得你離開。”
沈瀾楓笑道:“母親大人且寬心,隻要父兄的事能解決,兒子暫時不會離京。”
如果他離了京,怕是一出京,就會被截殺在半路。
他知道自己需要隱忍,猥瑣發育。
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能與翟奉澤相抗衡的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長公主一聽,臉上立即露出喜色。
拉著沈瀾楓的胳膊連聲道:“好好,那真是好。既如此,那……此時天色也尚未晚。大理寺卿李岩斌大人應還未睡下,劉福你替我捎封信給他。”
說著他又看向沈瀾楓,問道:“不知我兒手上可有狀紙?”
沈瀾楓立即道:“有,不但有狀紙,相應的證物都有。”
此案的緣由係父兄彈劾永申伯的小舅子,草菅人命魚肉鄉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可惜他有永申伯在背後撐腰,根本就無法無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父親隻是一名五品官員,兄長則是那縣裡的縣令。
對上永申伯這樣的皇親國戚,怎麼可能是對手?
幾經周折下,父兄被下了大獄。
胡亂的安了幾個罪名,便要將他們秋後問斬。
沈瀾楓身為幼弟,申訴無門,母親病倒,臥床不起。
如此,才有了後來的種種。
長公主一聽,便沒再耽擱,立即把狀紙給了劉福,讓他親手送到了大理寺卿李大人手上。
宴南館中,段宸灃點了藥香,正泡在藥浴中調息身體。
戴著麵具的遊飛絮給他灑著各種草藥,忍不住開始喋喋不休:“你這童子之身泄了,以後便彆再服那藥了。皇帝糊塗了,此時老眼昏花,怕是看不出來你並非真的病美人。你出門時口中含個蠟丸,遇到需要的時候就咬碎它。”
閉著眼睛調息的段宸灃低低嗯了一聲,仿佛開了重低音一般。
遊飛絮皺眉,說道:“段宸灃,你到底把你這童子之身丟到誰那兒了?你昨夜也不過去探了個大內,該不會是某個妃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