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林戰,讓運糧車隊暫時停止前進。”
“將這裡的情況迅速傳出去。”
“另外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還有,把這個令牌交給張定天將軍。”
翟寧遞給曹國忠一張令牌,輕聲吩咐:“去吧!”曹國忠應聲而動,迅速離開了房間。
這一舉動讓汪朝宗摸不著頭腦,按理說,眼下災情嚴重,百姓生活困苦,理應全力以赴救援才是,但現在翟寧的舉動讓人捉摸不透,難道是在等待什麼?
“大人,這是何意?”汪朝宗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們不會耽誤任何事情,我隻是想看看馬長戎能撐多久。”翟寧淡淡地回答,“而且,一旦開粥的消息傳開,定會有大量災民前來,這樣一來,願意跟隨李達發的人就會減少。”
翟寧沒有透露更多,但他的心中自有盤算,這次的任務遠比想象中複雜,每一步都需要謹慎行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汪朝宗再次問道。
“哈哈,先四處走走,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翟寧笑道,心中盤算著如何讓馬長戎自食其果。
再說馬長戎與幾位知府站在巡撫衙門門前,表麵上裝作關心災民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已經等了半天,那個翟寧卻遲遲未到,城外的守衛也沒有傳來消息,這讓馬長戎感到非常困惑。
“大人,會不會是那位翟寧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心腹張廷澤試探性地問。
“應該不至於,他不是會為難那些災民的人。”馬長戎搖頭否認。
“或許他已經到了,隻是沒來找大人呢?”胡衡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這倒有可能。”馬長戎雖然這麼說,但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再等等,如果他還不來,我們就回去。”
作為地方的高級官員,馬長戎當然希望得到京城官員的認可,尤其是翟寧,畢竟他還帶來了重要的賑災物資,但此刻的等待,無疑是對他的耐心和麵子的一大考驗,馬長戎沒等來翟寧,翟寧似乎根本不打算露麵。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翟寧依舊沒有現身,然而,湧入城中的難民卻越來越多,人數已經超過了幾萬,每天供應的粥需要消耗三四十石糧食,這讓他感到心疼不已。
但隻要翟寧不出現,施粥就不能停止,否則之前的努力就會白費,馬長戎猜測,這或許是翟寧對他的考驗,雖然每天都要消耗不少糧食,但對馬長戎而言,這還承受得起。
直到第十天,難民數量激增到二十多萬,整個城市幾乎被難民淹沒,看到這一幕,馬長戎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不是說過不讓難民進城嗎?”他對下屬們咆哮道,“你們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二十萬難民,你們知道每天要消耗多少糧食嗎?光是煮粥的大鍋,就已經用了一百多口。”
雖然這些糧食換算成銀兩並不算太多,但畢竟是從他的庫存中扣除的。
“下官知錯。”一名官員急忙道歉,“我已經下令封鎖城門,但每次開門時,難民就像瘋了一樣衝進來,我們的士兵根本擋不住。”
作陵知府嶽鐘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說道,為了阻止難民湧入,他已經增加了數倍的人手守衛城門,但麵對洶湧而來的難民,這點力量顯得微不足道。
對於那些已經走到饑餓邊緣的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他們隻求一線生機。
“哼!已經十天了。”馬長戎憤怒地說,“那個翟寧肯定已經到了城裡,他現在正躲在某個地方看笑話呢。”
他下令,“傳我的命令,搜查所有的酒樓、客棧乃至民宅,找到任何可疑的外來者,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想到不斷湧入的難民,馬長戎心中猶如刀割,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官,自然明白翟寧此舉背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