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抱拳作揖,說道:“在下王二郎,見過諸位,還請海涵。”
屋子裡除去沈安之外,剩下的都是漢子。
沈安坐下說道:“你父親可好些了嗎?”
王二郎感激的拱手,說道:“多謝郎君關懷,家父身體無恙,隻是唉!”
“隻是什麼?”
“隻是家母家母前些日子病逝了。”
王二郎垂首,淚光閃爍。
“節哀。”
沈安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此刻也隻能祝福。
“家父在城外莊子上住著,他老人家常念叨郎君,隻是不方便登門拜訪,因為那些地痞混蛋總是欺淩孤寡,他老人家想著不願意牽累了郎君”
沈安淡淡的道:“你是讀書人,莫要動輒哭泣。”
王二郎擦拭了一番,然後抬頭說道:“家父在信中說,那些地痞混蛋常來找麻煩,每次打架,那些地痞混蛋都比咱們多兩個人”
沈安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王二郎歎息一聲,“家父曾經勸誡過許多次,可那些地痞混蛋根本不當回事”
他看了一眼譚曉,見他神色平靜,就說道:“郎君,若是可以,在下想請您去看望家父。”
“你父親在城外的莊子上?”
“正是。”
沈安皺眉道:“這般遠,你可走得動?”
王二郎赧顏道;“家父在信中說,家母去世後,家父身體羸弱,若非是家父堅持,怕是早就臥床不起,所以在下希冀郎君能去探視,若是可以,家父定然會極度高興,說不得能撐過去。”
沈安看了譚曉一眼,見他並未反駁,就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明日就啟程。”
沈安帶著一行人從李家村出發,剛出了李家村,就遇到了一個熟人。
“沈郎君”
男子顯得頗為憔悴,沈安仔細看看,說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男子尷尬的道:“這是在下的兒子。”
“原來是文彥博的公子。”
沈安微笑道:“這裡離汴梁甚遠,你竟然敢跑來這邊,膽子不小啊!”
“某不怕死!”
文彥博的公子冷冰冰的說道。
沈安訝然道:“你是讀書人,卻不畏生死,這倒是少見。”
男子冷笑道:“某的性命早就不值錢,何懼生死?”
“哈哈哈哈!”
沈安仰天大笑,指指他,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文彥博的兒子冷冷的道:“某不需要威脅,某隻是在告訴你,不管你用何等法子對付家父,最終都是白費力氣罷了,他是國子監祭酒,你拿什麼和他鬥?”
沈安收斂笑容,認真的問道:“你覺得官府會偏袒你?”
“會!”
文彥博的公子毫不猶豫的道:“你若是敢傷害家父,官府會幫忙。”
沈安微笑道:“這話有些道理,可我為何不去找彆人呢?為何要找你?”
文彥博的公子愕然道:“為何?”
“因為你太蠢了!”
沈安伸腳踹在文彥博的公子屁股上,然後罵道:“滾回去,記住了,你爹叫做文彥博!若是敢來報複,某保證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文彥博的公子踉蹌幾步,回身怒吼道:“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
沈安大笑道:“你若是來找茬,那就放馬過來吧。”
文彥博的兒子轉身跑了。
沈安摸摸鼻翼,嘀咕道:“老夫竟然連個毛孩子都治不了?”
沈卞的兒子和孫兒都已經成婚了,沈安沒見過,但是卻聽說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