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保險起見,重要的事情他還是不敢在自己府裡談,於是他帶著魯明宇走出府門,邊慢慢往東大院那邊走,邊和他聊,後麵被他授意的傲木嘎則綴在三四丈之後,留心周圍的可疑人物出沒。
……
天順皇帝最近確實對周顯庸沒有多少興趣,甚至連監視他的錦衣衛都收回來派往彆處了,他最近格外焦灼北部邊關。
蒙古韃靼孛來部去年三月攻陷榆林衛,都督李懋都戰死了,他曾派石亨進擊過一次,後來又調任楊信做延綏都督同知,最近從延綏又傳來消息,孛來部聚積大批人馬,看樣子想要大舉進攻延綏地帶。
天順帝現在一聽到甘、涼、陝、晉這幾個地方,心裡就突突跳,隻要有這幾個地方來的信件,不是孛來進犯就是又要軍資補充了。此刻他案幾上一字排開三封信,是都督同知楊信連著三天從延綏邊關發過來的。
收到頭一封的時候天順帝下意識感覺這是要軍資來了,打開看了,不是要軍資,他鬆了一口氣,隻是說明了一下最近探子探得孛來又有舉動了。
昨天收到第二封信時,天順帝小緊張了一下,心道這次沒那麼幸運了,一定是要軍資的,結果又沒要,還是說孛來有異動。
第三封信,天順帝心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這次一準是要軍資了。結果還不是,繼續前兩天內容,楊信這是閒得沒事和他用軍中傳書聊天呢。天順帝那個氣呀,哭笑不得,但是想想還是令戶部歸攏歸攏,看看能拿出多少可用的資金,支援一下楊信。
這位楊都督這三番五次地繞舌,一改原來沒事從不給他報告的作風,這麼欲說還休地是暗示呢?還是暗示呢?想想實在缺他軍資缺得多了,怎麼著也得給個甜棗,這心眼玩的,還真不大像他那耿直的伯父楊洪!
……
天順皇帝的擔憂,周顯庸是一概不知的,他隱約感覺到暗中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很久沒出現了,不過他心底一直惦記著,無論如何不想失去先機,必須得憑借遠洋船隊,搶占最早的大航海時代紅利,這事要是等到太子及位再著手準備,顯然太晚了,光前期的準備工作沒有三年五年,都不可能準備妥當。
進入大明快兩年了,他觀察到明廷上下,對遠洋航海這件事大部分都持負麵態度,都認為這是一個勞民傷財,拖垮國庫的行為。有人更是態度激烈到令人驚訝,這似乎成了一個敏感話題,人們談都不願意談。
摸不準皇帝怎麼看待這件事,他就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態度來。封建中央皇權政治下一些話題是會犯忌諱的,一旦邁出錯誤的一步,連修正的機會都沒有。在沒有足夠的話語權之前,做什麼事都得小心謹慎,不敢對任何人輕易流露自己的心底所想。
周顯庸和魯明宇交接布置過後,就不得不在心底,把對航海這件事壓製下去,他為了讓自己不再深入考慮這件事,就去田莊走了一趟,轉移開自己注意力。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在田莊實驗室搞農業研究的除了趙漢青、王勇,又增加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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