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能察覺出,對方的武道修為最少在內煉以上,說不得已經觸及到通脈的門檻。
“今日是衙門為考生學子做春試登記的日子,趙捕頭豈會不知?在下不才,正是萬千學子之一,勉強也算半個讀書人,倒是讓捕頭見笑了。”
趙捕頭噎了口氣,繼續問道:“辦理這些,去往前堂即可,你怎的還要往裡走?”
“吏房仵作王陵遠是我師兄,我等讀書人畢竟不是熊羆野怪,平日最重禮節,如今我順道過來,自然要去和師兄打聲招呼。”
徐青從始至終語氣都很平緩,但放在趙中河耳朵裡,卻總覺得尖刺的很。
眼看對方答的合情合理,他不好發作,隻等徐青離開,他才問向身邊衙役。
“那小子剛剛是不是說我粗鄙,比不上他們讀書人?”
衙役搖頭,沒聽見這麼說。
“那他是不是說我不懂禮數,像個熊羆?”
衙役遲疑片刻,依舊搖頭,說是不曾聽聞。
趙中河猛啐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黃口小兒隻會逞口舌之利,若是哪天他敢落我手裡,我必將之打個對折,看他還牙尖嘴利否!”
另一頭,徐青舌尖舔舐虎牙,用手指探了探。
他的屍牙又該磨了......
......
外麵細雨連綿不斷,可停屍房裡卻依舊乾燥陰冷。
王陵遠聽說徐青要去參加春試,心裡又是一陣感歎。
隻道柳師怪不得會收對方為親傳,單是這份努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徐青不知王陵遠心中所想,他此刻隻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超度停屍房裡的那幾具屍體。
“師兄,我想嘗試一下獨立翻閱案宗,觀摩屍體,看看能否推演出案情細節。”
王陵遠思索片刻,指向其中兩具屍體,說道:“這兩具屍體我在案發現場已經和趙捕頭一起做過勘驗,你可以隨意檢視,我且看看你的結果是否與為兄一致。”
聞聽此言,徐青心裡已經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這些日子他沒少翻閱王陵遠送他的驗屍書籍,其中大雍《仵令書》中有言,凡鬥毆傷重,不能重履之人,不得扛抬赴驗。若是死因詭譎難明,死相酷烈不全者,也應由轄所官員帶領仵作親往驗看。
王陵遠這般說,就證明眼前這兩具屍體生前必然不怎麼安詳。
徐青掀開裹屍布,當看見死者麵容時,他不由愣住。
這屍體他很眼熟,此前往仵工鋪私賣屍體的衙役中便有此人。
他還道最近衙門少有人來送屍,卻不曾想竟是送屍的人死了。
徐青湊到跟前,仔細檢視一圈,發現屍體上並無任何傷口。
翻開眼皮,掰開唇口,他忙活半天,愣是沒發現死因為何。
難不成是心梗發作,暴斃猝死?可這也不像是心梗猝死的模樣。
一陣頭腦風暴,徐青最後直起身子,麵色異常嚴峻。
果然,相比較驗屍推理,他還是更喜歡看屍體的跑馬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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