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窩早在張荷說要養雞的時候就搭好了,就在後院的廁所旁邊,還蓋了厚厚的茅草。
隻不過搭雞窩的時候倒是沒有考慮到後麵還會下雪。
張荷在雞窩前繞來繞去,還是不放心。
怕雞崽凍到的她,招呼兩個孩子幫她一起在雞窩頂上和裡麵都鋪上從垃圾站帶回來的塑料袋,再蓋上茅草,這樣既可以隔離雪水又能保暖。
母子三人搗鼓了半個時辰,總算給他們家的第一窩雞崽安好了家。
在喂雞上張荷也不吝嗇,都是新鮮菜葉子切碎了拌著一小撮米給雞吃,也確實是奢侈了一點。
還是許珠珠告訴她,物資商城裡有打碎的米糠可以換,1積分兩斤,張荷就讓許珠珠幫她換了十斤出來,專門喂雞用。
其實按著張荷最初的意思,是不打算喂養的,而是直接將雞崽兒們放養在後院的荒地裡,這樣自己覓食的小雞長得也會更加壯實一些。
可偏偏又下起了雪,如今喂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張荷幽幽歎了口氣。
當下這個情景,村裡人都吃著粗糧,他們逃難來的,反而因做了幾天生意,就用大米喂雞?
難保沒有村裡人記恨,尤其是那個張家人。
也幸好他們家住得離村子遠,也就跟李全福和鄧老頭家走動得多些,這兩家人又都是好人也不會亂嚼舌根。
但張荷還是留了個心眼,最近都把裝著大米的塑料桶換成了一個小小的木桶,塑料桶放垃圾站去了。
就這樣瑣碎雜事過了幾日,雪卻更緊了。
夜半嘶吼著的狂風,似乎在天上扯開了一個口子,將雪一盆接著一盆往下倒,鋪天蓋地而來,不見停歇。
她們家的炭每天都要燒掉三四節,好在李全福之前給他們送了一麻袋。
這些天,許文傑常常站在門前望著飄下來的雪花發呆,神情間似有焦慮。
喧鬨的世界似乎就此安靜下來,連村裡的雞鳴犬吠聲都少了很多,若不是每日的炊煙,山穀中哪裡能看得見人的氣息?
許文傑夫妻倆每日起床的頭一件事,就是鏟開院中的積雪,可第二天仍舊會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這幾天下得都有年前下得幾個月地雪厚了。
出門又成了難事,更彆說趕集了,許家的餃子生意也因此被按下了暫停鍵。
許珠珠悶在家裡無所事事,一整天除了去垃圾站那邊,就是往被窩裡鑽。
她想,既然自己能在垃圾站裡控製東西,那是不是也能控製裡麵的溫度或者氣味?
如果可以,他們家都可以去垃圾站那邊躲這場雪災了,但試驗失敗了。
不過好消息是,其他垃圾桶裡的東西總算出來了,雖然不是新的東西,仍舊是個苦苦勺,但有也比沒有得好,許珠珠直接兌換成了一個積分。
……
這日,天剛擦黑,許珠珠正盤腿坐在床上,彙總著這些天垃圾站那邊新增的積分數據。
垃圾站那邊很早之前就沒再有垃圾車來收拾,最近這些日子,連扔垃圾的都少了很多,許珠珠最開始以為是因為他們晚上才過去的,所以遇不到人。
可下雪這些天,他們一家人都是白天過去的,垃圾站那邊晴空萬裡,竟也不見一個人,那裡像是被徹底隔絕了一樣……
思及此,許珠珠心頭一震。
隔絕,是這個意思嗎?
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將思緒恍惚的許珠珠給拉了回來。
她爹和她娘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這麼大的雪,村裡人都躲在屋子裡不出門。
這幾日連李全福跟他們都少有來往,誰又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是誰?”
許文傑傍在門邊,高聲詢問。
然而,除了呼嘯而過的寒風,院外無人應答。
不知為何,許珠珠心中隱隱不安,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珠子,隻是未見異常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