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還記得米婆婆家在哪裡嗎?”
許珠珠和許安兄妹倆手拉著手,含著巧克力豆。
見到看著她娘站在巷口繞了好久,來回踱步,都沒有想起來米婆婆家應該往哪邊走。
張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然是記得的。”
許珠珠眯著眼,她覺得她娘現在一看上去不是很靠譜,不像是記得的模樣。
不過她也不知道,當時黑鐵來他家吃餃子,說地址的時候,她忙著盯著張小林的包子攤呢。
張荷正在努力回想打鐵鋪的黑鐵說過的話。
城東儘頭的小溪邊,有一家磨坊,磨坊後麵就是米婆婆的家,可是,黑鐵也沒有說到底是哪一邊的磨坊呀?
看著眼前的巷子分叉口各自通向一個磨坊,張荷這才犯了難。
他們原本是去平時擺攤的小吃街上找米婆婆來著,不想母子三人到的時候發現,米婆婆家的攤位不僅空蕩蕩的,連之前二老會留在街上的桌椅板凳都不見了。
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米婆婆因為要照顧米伯伯,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來做生意了,你們家上次來也不沒遇到嗎?”
張荷一聽,原本還淡定的她,心立馬揪到了一起。
不是說米老伯的病是每年都會有的舊疾,養個四五天就好了,怎麼如今都半個多月了,還沒養好?
尤其是夫妻倆年紀都大了,可彆出什麼大毛病,老兩口對她來說,就如同家裡的長輩一樣,尤其是米婆婆,跟她說過,總讓她想起自己的祖母。
思及此,張荷擔憂不已,謝過那人,拉著兩個孩子就往城東走去,結果卻在巷子口這裡猶豫住了。
她確實是怎麼都想不起來該走哪一邊了,不過還好這裡分岔得又不是很遠,就算走錯了,再回來走一遍就是了。
說做就做,拉著兩個孩子又先往左邊的磨坊走去。
行至磨坊處,忽聽見裡麵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無不向路人訴說著它年邁的身體。
母女三人停住了腳步,不過,這聲音,聽著像有人在裡麵磨東西呢?
不同於他們家的土房子,這磨坊卻是木頭建造的,大約是公用的,隻搭了個粗陋的框架,牆麵是用木板修的,用料不夠,牆上的木板東倒西歪,還露著很大的縫隙。
當然,這很大的縫隙是從許珠珠現如今小屁孩的視角上出發的,對於她娘來說,可能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城東人並不多。
今天是集日,天爺還算早,住在鎮上的人,要麼街上做生意的做生意,要麼逛街的逛街,如今這城東郊邊都靜悄悄的,半天不了一個人影。
許珠珠也不知道米婆婆家具體在哪兒,聽到裡麵傳來聲音,好奇之下,趴在縫隙裡,將半個頭伸了進去。
四處瞧了瞧,見磨坊的另一邊,一個人影在裡麵埋頭,弓著身體勞作著。
由於包著厚厚的頭巾,又是正背對著她們,許珠珠看不出那人是誰,就是覺得身形和動作瞧著都十分眼熟。
許珠珠咦了一聲,將自己的話疑惑告訴她娘親,“裡麵的人好像是米婆婆?”
許安聽到許珠珠的話,也把頭從另一個縫隙伸了進去,果然見到一老婆婆在忙碌著,他這邊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因為記性好,確定那人就是米婆婆。
一臉肯定的讚同了自己妹妹的話:“娘親,我也覺得是米婆婆。”
張荷的頭伸不進去,倒是貼著縫隙往裡麵看,隻是她的視線好巧不巧,被磨坊裡麵的幾塊木板遮住了,什麼人影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