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忙作一團,沒人願意搭理晏茴,她和陶麗華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晏茴一直窩在旅館裡沒有出門,大年三十下午意外接到陶麗華的電話,讓她晚上回家一起吃團圓飯。
學校畢業後,晏茴過年都是一個人,陸呈澤要回陸家老宅,陶麗華一家團圓從來不包括她。
經久下來,她也習慣了。
第一次回陶家吃團圓飯,晏茴姿態擺得端正,把自己放在外人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
偶爾陶麗華問她幾句,便陪著搭幾句。
在節日氣氛的感染下,一頓飯吃得還算相安無事,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離開時外麵飄起了雪,晏茴立在路邊回望著筒子裡樓裡的萬家燈火,那一瞬,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陣酸澀,眼中漸漸模糊一片。
有些東西明知得不到就不會有期待,得到了再失去,痛苦會被無限放大。
原來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她也渴望得到一隅的溫情。
這場雪斷斷續續下了數日,到了年初五這天,天氣終於放晴,晏茴查了近幾日的天氣預報,定下了隔日去海市的高鐵票。
何曾電話打來的時候,晏茴剛在購票網站上支付成功。
二人先相互拜了個晚年,何曾問了下晏茴去海市的具體時間,聽說她明日就出發,似乎在電話那端鬆了一口氣,“也好,早些過去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小晏啊,你學校的一些證書都在吧,還有之前完成的設計作品,記得一並帶過去,那邊負責人說想看看。”
“好,我來找一下。”
晏茴應得爽快,掛了電話才想起來,她的證書和存放設計作品的硬盤都還落在陸呈澤的公寓裡。
她當時搬得急,為了和陸呈澤撇清關係,公寓裡的東西隻帶了幾套常穿的換洗衣物,其他都沒動,過去這麼久,也不知道陸呈澤有沒有找人清理掉。
晏茴有些為難,何曾特意打電話過來叮囑,顯然是那邊授意的,她若兩手空空過去,自己給對方留了壞印象不說,還會薄了何曾的麵子。
可她回去拿的話,少不得要與陸呈澤聯係。
思來想去,晏茴把電話打給了祁聞,想拜托祁聞替她跑一趟。
結果,電話從上午打到下午,祁聞的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晏茴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在撥號盤上按下一串熟悉的數字,鈴聲響了許久,久到晏茴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準備按下掛斷,卻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自耳畔傳來。
“過年好,小茴!”
晏茴嘲笑自己太沒出息,陸呈澤簡單一句話,立時把她好不容易沉澱下的一顆心再次攪亂,打了好久的腹稿,瞬間忘得乾乾淨淨。
“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晏茴直接開門見山。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