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寵妃 楮緒風 4049 字 1個月前

這廂皇上哪是懲治陸才人,不過是借由陸才人的幌子,告誡後宮那些新人,不要自作聰明,入了宮就要安守本分,待皇上有興致了,自會挑兩個合眼的召幸。

……

陸才人被打入冷宮一

事很快在宮裡頭傳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事兒是皇上殺雞儆猴,有意做給那些新人看,一時間人人自危,心驚膽顫,回憶著之前做過的事兒,生怕行差踏錯,惹禍上身。

後宮眾人都在議論陸才人誤穿亡國之衣惹皇上震怒,卻忽視了陸才人怎會如此蠢笨,繡娘們又怎會見過西域彌南的聖花。

後日,皇後從佛心寺祈福回宮,便聽說了這樁事。兩月前,欽天監所指,皇後在選秀之後,前去佛心寺,為大魏江山祈福。如今兩月過去,回宮也並未召六宮嬪妃請安見禮,隻傳麗妃說了些六宮事務。

坤寧宮

皇後倚靠著金線襄繡大團牡丹的引枕,垂眼地翻看著這兩月後宮的用度,聽聞陸才人的事兒,翻閱的指尖兒微頓,搖了搖頭,“新人心氣兒高,卻不知在這深宮裡,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的法子。”

文竹遞上茶水,覺得解氣,“新主子們仗著是新人,剛入宮請安那日就不把娘娘放在眼裡,幾番頂撞,奴婢倒覺得,皇上把陸才人打入冷宮,是為了維護娘娘。”

皇後接過茶水,瞧著裡麵茶葉打出的璿兒,片刻失神。她是皇後,是皇上的發妻,皇上信她敬她,唯獨缺的,是那份給女子無度的疼寵。譬如這回她出宮兩月,宮裡卻從未有隻言片語的關照傳到佛心寺。

但身為皇後,又如何能要嬪妃的寵愛。

她有時羨慕麗妃沒有坐在這個位子上,可以由得皇上一兩回的縱容。

文竹見娘娘久久不語,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她是娘娘身邊的老人,皇上待娘娘如何,她都看在眼裡。

娘娘十七歲就入了王府,做成王正妻,如今過了十年,皇上與娘娘可謂是伉儷情深,娘娘一心一意打理後宮政務,少讓皇上勞心。

當年潛邸,徐側妃有身孕沒多久偶感風寒,皇上離京替先帝爺查出銀稅的案子,是皇後娘娘衣不解帶的照顧徐側妃,偏生後宮的主子們不知安生,把娘娘的仁善當成了軟弱。

文竹慢慢歎息一聲,換上笑臉,又道:“娘娘,今兒是十五,奴婢吩咐禦膳房多做幾道晚膳,等皇上過來。”

初一十五坤寧宮侍寢,這是祖上以來雷打不動的規矩。更何況娘娘剛回宮,皇上定能過來看看娘娘。

提及此,皇後也不再去想那些擾心的事,將茶水遞給她,“皇上喜食清淡,叫禦膳房的人都仔細著。”

文竹掩唇低笑,“奴婢省得。”

她正欲退出殿門,吩咐人準備晚膳,又被喚住,皇後隨意拂了拂衣袖的金鸞鳳鳥,眼眸落向娟麗的金線,“陸才人被皇上責罰之前可還見過什麼人?”

文竹跟在娘娘身邊多年,聽了這句,一瞬就了然了其中的意思,她恭敬地垂下眼,“奴婢這就去查。”

皇後微頓,思量一番,搖了搖頭,“罷了。”

“娘娘?”文竹愕然地抬起頭,不解其意。

皇後沒說什麼,隻讓她下去。待文竹退出內殿,皇後臉上才露出一抹諷笑,都說她這個皇後做的溫良寬宏,但她怎麼可能沒有私心。寬仁得皇上敬重,同樣也給了那些人機會,畢竟這天底下隻有一個皇帝,後宮裡也養不了太多的皇子。

這張慈麵帶得久了,久而久之,倒底是怎樣的人,誰又能分辨得清。

……

是夜,月華卷挾似水的涼意,籠罩到皇城之上。

人定時分,乾坤宮的鏤窗透出明朗的光亮,四角琉璃宮燈新換了一盞,全福海沏好熱茶,輕手輕腳地送入殿內。

這夜是十五,坤寧宮侍寢,全福海一直記著,可皇上似乎並沒放在心上。他瞄了眼漏刻,摸不準皇上的意思,皇上究竟是去還是不去。不過不管皇上去不去,他身為禦前大公公,都得給皇上提這個醒。在禦前當差,就是要把腦袋彆到褲腰上。

全福海忝起笑臉,“皇上……”

李懷修執筆批著奏折,神色專注,看也不看他。

全福海莫名一頭冷汗,心驚膽顫地說下去,“今兒是十五,皇上……”

剩下的話卡在嗓子眼兒,全福海怎麼的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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