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6(2 / 2)

九龍章 水泊淵 3814 字 28天前

左相一愣,隨即點頭作應。

毓秀一五一十把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商量了一個時辰,外頭通報說右相午覺睡醒了,左相才出宮。

大理寺卿等左右相都去了,才悄悄回殿中同毓秀密談。

晚時,毓秀又傳召了禮部尚書,戶部尚書與刑部尚書入宮飲宴,席間把初元令的事同三位稍作知會。

她求得不是三人的支持,隻求他們不要公開反對,借著這個時機,她也想看清誰是誰非。

金麟殿已備好晚膳,薑鬱餓的頭昏,吩咐人去請毓秀,派去的人不出一刻就回來了,說皇上一天都在召見臣子,叫人備了禦膳,留三部尚書,大理寺卿與督禦史在宮中一同用膳。

薑鬱下午派人打聽過一次,知道毓秀與眾臣商議流民法與外籍士子一事,可招兩位督禦史入宮,又是所為何事。

毓秀回金麟殿時,人已微醺,走路輕飄飄的像踩在雲端。薑鬱靠在椅子上看書,一看到她就正兒八經地行了個拜禮。

毓秀借著酒勁手把手把人扶起來,一寸眉毛一寸眼睛地盯著薑鬱看,直到把薑鬱萬年不變的臉都看出了紅暈,這才耗光勇氣轉身逃了。

一屋子的宮人都以為要發生點什麼,沒想到他們的主上有賊心沒賊膽,連借酒裝瘋也不過是拉著人多看了幾眼,彆說推倒,連稍微親密的動作都沒有。

侍子們哀歎著退出門去了。

毓秀沐浴更衣又喝了解酒茶,人也清醒了幾分,為安撫受驚的薑鬱,就親自為他剪燭芯。

薑鬱看也不看她,還若有似無地冷笑了一聲。

毓秀這個尷尬,隻能抱著花瓶上床就寢。

薑鬱在桌前坐了一整夜。

毓秀起身洗漱預備早朝時,見薑鬱還端著昨天的那本書頂著個紅眼睛看,書沒翻幾頁,人倒憔悴了不少。

毓秀怕遭白眼,也不敢深勸,“皇後今日就搬到自己的宮裡去了,想來一定比金麟殿住的習慣。”

這話不止是安慰薑鬱,也是在安慰自己。可惜薑鬱聽了沒有半點被安慰的樣子,還是那麼木然地坐在桌子前,也不洗漱換衣,叫他用膳也不理。

毓秀猜他大概還在為昨天她搪塞他的事生氣。

薑鬱愛記仇這件事,她從前就知道了,她卻更怕他的喜怒無常,昨晚她借著酒勁扶他手時,他麵上明明還帶著幾分柔和,之後她跑去諂媚剪燭心,他就變了臉不甚歡喜了。

毓秀一個人用了早膳,上朝去了,她前腳剛出門,薑鬱就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三天沒睡覺,鐵打的身子也熬成乾了。

薑鬱最終還是去了永樂宮,當然是被橫抬過去的。

奇也奇了,他的身子剛沾上永樂宮的床,他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宮人不放心,特彆找來禦醫來看薑鬱。禦醫摸了薑鬱的脈,料定無大礙,隨手開了幾張溫補凝神的方子。

毓秀上朝的時候還不知薑鬱暈了,她滿腦子都是初元令的事。

眾臣恭賀皇上大喜,大理寺卿閃身出列,把他與左相聯名的折子當著滿朝又說了一次。

毓秀笑著看著底下眾臣,那些人裡被大理寺卿閃了個措手不及的隻寥寥幾人,其餘大多嚴陣以待,顯然是之前就聽到風聲。

右相一派淩然,睥睨冷笑。

毓秀絲毫無懼,“初元令之事,朕思慮多日,決定將流民的法令改為二代即可入籍,外籍士子鄉試成績優異者,可參加會試,會試成績突出者,可破格參加殿試。”

她話音未落,殿上就一片嘩然,朝臣議論紛紛,個個摩拳擦掌預備開口勸阻。

還不等人稟奏,毓秀就搶先說了句,“我朝從來都重賢任能,有才有能有雅有量之士難遇難得,何必在乎其出身,該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

右相一聲輕哼,聽小皇帝這意思,她非但要赦免鬨事的陶某人,似乎還有重用之意。她是覺得自己勢單力薄,無心腹可分憂,才想著要對新人下手?

不等右相出馬,戶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打頭陣,“姓陶的舉子嘴上功夫了得,學問與德行卻未必有過人之處,何況他曾罔顧西琳律法,煽動士子鬨事,以下犯上,對獻帝不敬,若皇上授他官職,朝廷顏麵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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