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湊到他耳邊,咬著他耳垂,像隻壞貓貓:“夫人的意思。”
“在我的世界,夫人便是老婆。”她在他懷裡翻滾,“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荊沉玉臉紅透了,眉心一點朱砂美不勝收。
他矜持起來,比昭昭剛才的假矜持可真多了:“要叫夫君。”
昭昭:“老婆老婆老婆。”
“叫夫君。”荊沉玉擺正她,嚴肅糾正,“要聽話。”
昭昭把頭搖成撥浪鼓:“老婆老婆老婆。”
“你……”荊沉玉提了一口氣,看著昭昭微微扁起的嘴,委屈撒嬌的神色,半晌後無奈道,“隨你。”
就知道他會妥協,從他此生第一次向她妥協開始,她就知道未來會有無數次的妥協。
昭昭再次撲到他懷裡,繼續踩奶:“老婆真好。”
荊沉玉無奈縱容。
“最愛老婆。”
荊沉玉認命道謝:“多謝厚愛。”
昭昭被他逗笑,咬咬唇瓣,支起身湊到他耳邊柔聲說:“謝謝夫君。”
荊沉玉訝異地想去看她的臉,卻被她按住,她悶悶地說:“不許看。”
話是這樣說,其實不看他也能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了。
她肯定臉紅了,滾燙的臉頰貼著他的肌膚,呼出的氣息都熱得很,荊沉玉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他按住昭昭的肩膀,真想讓她做什麼的時候,她其實沒辦法完全拒絕。
她最終還是由著他將自己拉開,近距離去看她。
昭昭垂著眼瞼,有些無措地呼扇著睫毛,紅唇輕抿低聲說:“彆看我。”
“再說一次。”荊沉玉這時開口,“之前那句話,再說一次。”
昭昭心跳猛烈了一瞬,飛快瞟了他一眼:“你不是聽見了嗎!還要說啊……”
“我想聽。”他忽然靠得很近,與她交換呼吸,“再說一次。”
昭昭想拒絕,因為太羞恥了,可……
直視他的眼眸,看著彼此倒映在瞳孔裡的模樣,她心中難以言喻的滿足。
於是她笑了起來,笑意嫵媚甜蜜,在金色的帷幔下如明韻生珠。
她纖細柔順的身體靠到他身上,在他耳邊認認真真地又說了一次:“謝謝夫君。”
攬住他不著寸縷的肩,又問:“還要聽嗎?”
荊沉玉始終追隨她的雙眸,視線一直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她放緩呼吸,麵色嬌紅:“還想聽幾遍?”手指曲起,在他身上輕輕勾勒,“多少次我都說給你聽。”她氣息如蘭,惑人心神,“謝謝夫君。”
這又一遍成功讓荊沉玉防線崩潰。
他始終是個恪守禮節的人。
他知道修道之人,不該太放縱自己。
以前還可以說服自己縱欲是為了雙修療傷,但最近他其實總會忘記運轉靈力,純粹隻是為了與她親密無間。
但或許是近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遵循自己的心意行事,或許是夜色實在太好,總之,他再次放縱了,不止放縱了身體,放縱了心意,還放縱了言語。
“不必說了。”他忽然這樣說。
昭昭被他放下,懵懂抬眸,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睛。
“一會再同我說。有的是機會說這四個字。”
他聲音極其冷靜,非常理智,就好像說著什麼關乎三界安危的正經事。
可他其實……這是在開葷腔吧!
昭昭奇異地凝著他,他卻像是感覺不到這股視線,努力而辛勤地耕耘。
然後,她發現,自己確確實實有很多機會說“謝謝夫君”。
除了這句,她甚至還有很多機會嘗試了一下“可以了夫君”、“這樣不好吧夫君”、“這不行夫君”。
總之,真是她的好夫君。
天徹底亮起來的時候,昭昭總算想起來一件正事。
她疲憊地攀著他的肩膀,聲音有些啞道:“忘了問,如果你明明不在意一件事,卻不準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我提起也不行,是為了什麼?”
荊沉玉過了許久才慢慢道:“沒有那樣的事。”
“假設!假設知道嗎!快回答,這很重要!”
又過了好半天,他才徐徐道:“我不在意,卻不準人提起,連你都不準,那必然是因為這件事你很在意。除你之外,沒什麼可以讓我如此避諱。”
“……這樣啊。”荊家主雙腿不能行走的事,荊夫人很在意嗎?一開始肯定在意,可這麼多年了,她已經不會很在意了吧?那荊家主為何還那麼緊張?
“如果我也沒有在意呢?那又是為什麼一直不準人說起?”
“那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
“若是我,既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卻不許人提,肯定是這件事背後的隱秘,是不能被你知道的。”
總之就是一定和她——也就是荊夫人有關。
……背後的隱秘。
昭昭有些悟了。
她扯了衣服起來,認真地盯著荊沉玉的眼睛:“你父親不良於行的事,恐怕不是閉關出錯那麼簡單。”
又想到荊家主出事是在荊夫人痊愈之後不久,還很忌諱荊夫人提起這件事,不由發散思維說:“搞不好,這事兒這還和你母親的傷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