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庾信擅長於宮體詩,徐陵則擅長於民間詩詞,尤其是對漢樂府等詩詞的搜集,更是讓這種和靡靡之音的宮體詩截然不同的詩歌第一次係統化的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自從去年庾信去世之後,徐陵更是成為碩果僅存的文學大家,之前徐陵一直在官場之上,甚至很多人都已經忘了他這一重身份,可是隨著徐陵擔任成都書院的山長,開始給書院的人講學,人們反倒是都已經不在意他曾經都是什麼身份了。
這樣的大師講學,甚至還是免費旁聽的,對於士子們來說自然是趨之若鶩,甚至還有一些商賈和官吏也都來捧場。
畢竟現在至少巴蜀這邊是和平安穩了,大家也都想學點兒東西,至少不顯得自己那麼粗鄙。
“聽聞兩位兄長在這裡,我就抓緊過來找你們了。”李淵笑著說道,他這喘氣太急可不是因為體力不好,而是因為著急見到楊素他們。
“走,咱們也去看看。”楊素一揮手。
而楊約此時也問道:“阿淵,你在書院待了兩天,可有什麼收獲?”
“收獲······”李淵歎了一口氣,“其實是沒有什麼收獲,書院之中講的東西我差不多都知道。”
“這是肯定的,”楊約不由得苦笑,“你好歹是隴西李氏的出身,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而書院是麵向寒門子弟甚至是普羅大眾的,這些人有的甚至都不認字,自然不可能多講什麼東西。”
“不過倒是史課還有術課很有趣,”李淵想到什麼,“先生們上課並不是一板一眼的念書,而是給我們講很多有趣的曆史故事,好多都是正史上沒有記載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至於那術課就更好了,竟然在書院之中教授劍術,甚至還有一小片專門用來射箭的地方。”
楊素眉毛一挑:“這倒是很有趣啊。”
李淵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腰間,這個時候楊素和楊約方才發現,這個小子的腰間竟然配著一把短劍:“這是學院給所有上課的人統一發的,當時還有人說自己不是武夫,結果你們猜孝穆公是怎麼反駁他們的?”
楊素笑道:“禮樂射禦書數,君子六藝也。學院開設這樣的課程並沒有錯,是他們太狹隘了。”
“到底是處道兄!”李淵少年老成的點點頭。
而前方便是徐陵講學的地方,已經坐了不少人,甚至還有一些軍隊上的主簿們在這裡。這些主簿多數都是投筆從戎的讀書人,現在有機會能夠聽到徐陵講學,他們自然不客氣。
“······這《詩經》之中和戰爭有關的詩詞本來就不少,而屈原也曾經寫過《國殤》這樣的篇章······”
看著坐在樹下的徐陵侃侃而談,楊素急忙拉著李淵他們坐下。幾名主簿都看到了楊素的身影,下意識的想要打招呼,但是被楊素打手勢製止了。這一刻他更想把自己當做一個認真聽課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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