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鬆開了拳頭，緩緩說道：“在下豈敢冒犯，大人說笑了。”
他沒有讓憤怒衝昏了頭腦，自從進門之後，聶升的一舉一動都給他一種很大的壓迫感謝。
這種壓迫感，他之前隻在麵對鎮山門的老門主和那位秦家三叔秦明的身上感受過，兩人的共同特點就是，都是洗髓境的高手。
真要動起手來，今天非但保不住何明玉，連他自己都走不出這個房門。
“還請大人明察，何明玉絕對不是那等邪淫之徒，今日的事必然有蹊蹺。”
石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還敢嘴硬！”
聶升冷哼一聲道。
隨著這一聲冷哼，身為洗髓境高手，一身強烈的氣勢肆意展露，籠罩了整個房間，宛若擁有實質，他懷中的彩雲和一旁站立的玉柳，甚至感覺有些無法呼吸。
紀文韜麵上不動聲色，隻是略微的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眼下的情況，正是他想見到的。
石頭突破了練臟境界的消息，還自以為外界沒有人知道。
紀文韜在秦家的眼線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他之後，他就動了殺機。
加上那次試圖和青蛟會聯合伏殺顧三七的計劃破產，青蛟會被一夜之間剿滅，紀文韜就有所懷疑，是不是石頭在暗中壞了他的好事。
不管是不是石頭乾的，今天都要借著聶升這把快刀，砍掉石頭這個秦磊的左膀右臂。
聶升展露的強烈氣勢，也讓石頭不禁動容，兩人實力上的差距，宛若一道巨大的鴻溝，這種生死捏在彆人手掌間的感覺，讓他再難以保持平常心。
這時。
聶升忽然收起來了一身的氣勢，房間內的空氣也恢複了正常，彩雲和玉柳扶著胸脯，暢快的呼吸了幾下。
“看在你們秦堂主給宣武衛辦事的情麵上，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接下我四成力道的一掌，你就可以帶走這個人。”
石頭心頭一凜，洗髓境高手的隨意一擊，斷金碎玉也不在話下，說是四成力道的一掌，要打死一個尋常的練肉好手輕而易舉，練臟境界也不一定能撐得住。
但是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石頭拒絕，他當機立斷道：“謝聶大人指教，在下願意受大人一掌。”
說罷，石頭徑直走到聶升的麵前，胸膛挺起，鼓足全身勁力，肌肉堅若鐵石，就準備硬生生受他這一掌。
“倒是還有幾分骨氣。”
聶升笑道。
聶升仍舊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有抬一下，左手摟著彩雲姑娘，右掌舉起，凝聚著絲絲冒著寒意的白光，讓這個房間內的溫度都下降了些許。
紀文韜眼睛一眯，這是聶家的成名武學玄冰掌，死在這招手裡的高手不計其數，看來今日石頭也不會幸免，一切最終還是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下去。
砰！！
聶升直直的一掌，拍在了石頭的胸膛上，一股磅礴巨力，竟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撞爛了外麵的門，倒伏在地，生死不知。
碧霞坊外麵的妓子和客人，眼見一個大活人從裡麵飛了出來，也是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