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數日前便來了。”
將火紋修士請到後院,陳澈直接了當道:“不知,前輩想要找我煉製什麼丹藥?”
對方進了後院,便沒有隱藏修為,直接展現出築基之境。
“嗯?”
火紋修士端起茶碗,淺呷一口,聞言不答,卻是哂然一笑,反而帶著審問的語氣道:
“陳供奉能煉製什麼丹藥?”
陳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二階中品以內的丹藥都能煉製!”
此言一出,火紋修士神色微凜,似乎有些震驚,但見到陳澈神色淡然,不似作偽,這才讚賞一聲:
“陳丹師果然名不虛傳!”
須知。
丹道位於修真百藝四大類之一,並非容易。正如凡人修行,或終其一生,也不過在門檻徘徊。
想要掌握二階中品以內的丹藥,至少也得淫浸此道數十年。
對方年僅十八,可見其天賦。
“前輩需要煉製什麼丹藥?”
陳澈淡淡問道。
他摸不準對方來意,也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所以一直摁著性子。
不過,卻能夠感覺到,對方不像是找自己煉丹的樣子。
果然下一刻,便聽對方詢問道:
“陳供奉在金雲穀感覺如何?”
“前輩有話直說吧!”
陳澈不願兜圈子,把茶碗一放。
“既然如此,那我便說了。”
火紋修士也隨之放下茶碗,目光灼灼,言語甚至帶著幾分蠱惑:
“葉景州壽元將近,如今金雲穀已是狼群環伺之態。但穀內卻沒有第二位築基大修鎮守,憑借陸翊根本守不住。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不知陳供奉可願投靠我……”
“若是陳供奉願意,金雲穀內那尊丹爐,日後便是你的。”
原來是招攬!
陳澈也沒有意外,因為不少大修早就盯著金雲穀。
此人倒是聰明,居然從他這開始挖牆角。
嚴格來說,包括自己在內,都算是葉景州的‘遺產’之一,可供這些散修爭奪。當然也有些實力強的,自信入主金雲穀後,便能順利接手這一切。
“前幾日大會,穀主已經將丹爐給了我!”陳澈淡淡道。
“這……”
火紋修士微微錯愕,顯然沒有料到,似是沉吟,“我再加上一條,你與我共享金雲穀,日後金雲穀,你隻在我一人之下!”
“陸翊執掌金雲穀,我也是與他共享。”
陳澈眼中現出譏諷。
招攬可以,但是,你得拿出實質性的東西。
可是這火紋修士,似乎身無長物,拿了金雲穀的東西,卻賞賜給他。
莫非,日後自己還得承對方的情麵?
“既然陳供奉不願,也就罷了。”
連見兩條許諾都已落空,火紋修士徐徐起身,倒也沒有動怒,隻是放了一塊玉牌在桌前:
“葉景州將死,金雲穀有些時日都會動蕩不休。而且,據我所觀,坊市內已經有多位築基大修。其他人並不像我這麼好說話,陳供奉可得小心呐……”
“……這是?”
陳澈掃了一眼,眼底眸光頓時一閃。
這玉牌內,除了對方所說的禁製,同時還有一道極為隱蔽的神識印記。
“這枚玉牌,有我留下的禁製,一旦捏碎,我便能感應到。若是陳供奉遇險,我還可以出手搭救!”
見陳澈神情不解,火紋修士輕笑解釋:
“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
“陳供奉如今已是金雲穀第一丹師,以你的資質,遲早會成為三階丹師。我能夠幫助一把,與你結下善緣,日後我若是想要煉丹,也能有人幫忙!”
他這樣說著,就像是一位樂於提拔後輩的老者一般。
“既然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
陳澈輕笑一聲,拿下了玉佩。
寒暄片刻。
火紋修士這才起身告辭。
“禁製?”
將對方送出丹鋪,陳澈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眼中現出一絲冷厲。
……
“看來葉景州是活不久了,居然都已經把丹爐和地位分了出來,這是就為了防止他死後,外人挖金雲穀的牆根!”
坊市,一角,茶樓處。
火紋修士喝著靈茶,幽幽歎道。
茶樓包廂還籠罩了一層火紋一般的法盾,顯然是為了防止對話泄露出去。
“師尊,為何非要招攬那小子?”
茶樓間,除了他之外,還有三位修士。
為首的一位,一位腰胯長刀,煉氣九重大圓滿,已擁有衝擊築基的資格。
另外兩人,也都到了煉氣九重。
此時。
為首那位,滿臉不忿,道:“金雲穀之前沒他,不照樣安穩了兩百年。他既然這麼不識
抬舉,不能為我們所用,當場殺了便是,還能免得他投靠旁人……”
“你以為我不想?”
火紋修士撚著胡須,語氣陰森:“隻是此子有成為三階丹師的資質,若是殺了,著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