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強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感覺自己的這個情緒似乎有些多餘。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話題回歸正軌,認真的討論起了些事情。
春野櫻今天展現出來的水平和誠意,讓泉奈給出的報價比之前要更高兩成,他也是真的希望自己這邊能夠拉攏到對方。
不過,春野櫻的表現和態度到時很明確,對方一直沒有鬆口要入住宇智波家的這件事。
算了一下泉奈給出的報價,對這裡的物價水平已經了解了的春野櫻很是驚喜的看了過去。
“我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儘力搶救每一條生命。
得到春野櫻的承諾,泉奈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不過也足夠了。
泉奈和人一路往回走著,給春野櫻安排的住所就在他家附近,兩人自然是順路的。
在回家的路上,泉奈視線的餘光落在了身旁人的身上,對方那櫻粉色的發絲被紮成了馬尾,身上的衣服也都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但不知為何,聞到這氣息反而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心。
春野櫻仰望著天空,這片夜空看起來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生活在一樣的世界之中,但是這裡的生活以及其他的很多東西都和自己記憶中不同。
想要,改變些什麼。
我來到了這裡,或許就該做些什麼才是。
春野櫻從未忘記找到回去的道路,之前在地獄時,她清楚知道自己隻會帶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拚命學習,想要讓自己成長能夠幫的上忙。
但現在,來到這裡,暫且還不知該如何才能回去,她又該做些什麼。
她來到戰國,度過了五天的時間,見到了曾經的許多人。
他們不再是自己在書本上看到過的單薄記錄,也不再是戰場上被穢土轉生出來,模糊看了一眼一晃而過的人。
心臟在跳動,有一縷微弱的火苗在胸腔中搖曳。
她想要做點什麼。
這是她曾經隻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年代,距離自己熟悉的世界足有七八十年的光景。
這裡所謂的時代局限性她不是太懂,她隻知道,這個時代是錯誤的,很多東西也是應該改變的。
深吸一口氣,春野櫻抬手整理了下鬢角的發絲。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都會在藥房裡看診,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收兩個學生,之後我會離開去月之國看看情況。”
她想要幫助他們,但此刻的她沒有那份能力。
隻能將自己腦子裡所知道的東西傳播出去,好叫這個時代的人能夠知道更多的自救辦法。
但也正是因此,春野櫻清楚的確定,自己不能和宇智波綁定。
忍族與忍族之間,忍者和普通人以及貴族之間,都有著不可磨合的矛盾。
她如果隻是單純的救人,那自然不需要考慮這些,但她想要做的更多一點。
泉奈看著眼前的人,他注意到了眼前女人在說話時,眼中仿佛閃爍著光。
那是行走於黑夜之中,舉起炬火時會讓所有身處黑暗中的人都下意識注意到的光芒。
溫柔,卻又不會灼燒到他人。
“我想要......”春野櫻的視線從天空最後落到了身旁人的身上,她的語氣平靜而鄭重。“你們都好好的活下去。”
微風吹拂,輕柔而繾綣。
泉奈莫名的感覺眼眶有些發酸,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
對方的祝願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垂眸盯著對方的影子,泉奈感覺自己之前準備了多套勸說的方案似乎一下子都沒辦法說出口了。
他們需要優秀的醫者來挽救性命,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一貫隻會考慮利益所得的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眼前的人雖然有查克拉,但對方是否算是忍者還是個未知數。
她性格上的固執,天真,以及那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
所有種種都在告訴他,對方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是和渦之國一樣,作為忍者的母親成為了貴族的小妾。
這種事情在很多地方都有,那就從忍族裡被遷出來,成為了家忍之類。
隻不過忍者的地位一貫很低,比那些武士家族出身的女子還要不如,也就比平民家的要稍好一點。
宇智波泉奈曾經聽說過不少,這種出身的孩子被卸去了爪牙,變的就像是普通人一般,但他們的親人卻還是會把敲斷了牙的狗當成獵犬來使用。
視線在對方的身上轉動,泉奈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情緒。
濃鬱的悲傷幾乎無法消除,但即便如此,對方的眼中也燃燒著火焰。
仿佛是在追尋著什麼東西。
“你好好休息。”泉奈不敢再去看對方,他也不想知道,對方到底在追尋什麼。
總感覺,在那雙眼睛裡,似乎能夠看到另外的一個人的背影。
次日一早,就有人來了醫館門口等著,那些都是好奇昨天送來的那人現如今如何了的。
忍者們雖然不懂醫,但對於受什麼程度的傷要多久才能恢複,以及是否會死有著豐富的經驗。
他們都很清楚昨天那傷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能到今天還能喘氣都是醫師的水平高了。
等他們看到,那坐在醫館裡,開始吃早飯的人時更是恨不得湊過去掀開對方的衣服摸一摸。
昨天那腸子都出來了,居然還能活著,甚至能吃飯!
還是自己吃飯,不需要人喂!
看出來了周圍兄弟們那過於充沛的心理活動,宇智波陽介故作生氣的板著臉把自己吃飯的碗拍在了桌子上。
“看什麼啊!勞資吃個飯你們都要看,怎麼的!怕我吃下去還能漏出來啊!”
周圍人見他這幅模樣也不生氣,嘻嘻哈哈的笑著詢問他感覺怎麼樣。
宇智波陽介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看起來卻生龍活虎的,狀態看起來比昨天那渾身骨頭都碎成渣了的裕野還要更好。
不過在場的人也都不覺得奇怪,裕野都在醫館裡躺了一天了才接受治療,眼前這個是剛被送過來就治療的。
“果然是神醫啊。“
“厲害,厲害,誒,你們說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把春野醫生留下來啊。”
“怎麼留?你去試試美男記?”
幾人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結果就感覺到後腦勺被人拍了下。
一回頭,幾個本就脾氣不好的老頭正站在他們身後,板著臉。
視力極好的宇智波們都注意到了,幾個老頭背在身後的手裡都拿著東西。
幾個看熱鬨的宇智波見這裡的醫師都板著臉,莫名的也不再敢調侃什麼。
場麵一時間有些安靜,春野櫻過來的時候好奇詢問,“怎麼了?”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幾個不知輕重的小子,在這裡打擾病人休息呢!”這麼說著,那幾個醫師都很是用力的拍打著幾個小年輕的肩膀。
春野櫻也沒多問,這是彆人家裡的事,她不想多管。
“對了,我昨天和泉奈商量了一下......”
她準備把自己知道的掌仙術,查克拉手術刀之類的忍術都教導出去,當然,還有收兩個學徒。
現在的醫療忍者雖然說也都會一些醫療忍術,但醫療忍術這東西是在綱手的手中發揚光大的,是對方根據已有的部分忍術進行了改良之後創造出的。
現在忍者使用的醫療忍術雖然有加速愈合的功效,但是在細致層麵上還是差了不少。
聽著春野櫻的話,在場的幾位醫者迅速的對視一眼,緊接著就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將原本還藏在身後的東西給舉過頭頂,齊刷刷喊‘老師‘!
這場麵,饒是已經見多識廣了的春野櫻都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總不能是這五個人都想拜她為師吧?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就像是再生父母一般。
而她如果接受了眼前幾人的拜師,那她基本上就是能夠在宇智波家裡橫著走了。
這身份並不比嫁進來要差多少。
此刻,她看著眼前那直接跪下去的幾人,心中滿是茫然。
她能夠第一時間想到這樣的可能,而且很確定,如果認下來的話,自己以後有什麼需要,甚至可以直接指派宇智波家的人。
這對於她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過春野櫻的視線在眼前幾人的身上轉動,很快的下了決定。
“我是想要兩個學生,陪著我以後四處走動的時候處理些事情,至於我會的一些醫療忍術還有治病的藥方,我都會教導給你們。”
聽到春野櫻的這句委婉的拒絕,幾位醫者也都麵麵相覷。
通過昨天的兩場手術,他們都很確定眼前的女子醫術遠在他們之上,見識更是如此,對方隨口詢問的東西,他們聽都沒聽過。
同時人還很大氣,他們詢問些什麼,對方都會耐心教導。
當然更重要的是??
對方成功的救活了兩個在他們眼中必死無疑的人。
這足夠讓他們放下自己的傲慢來認對方為師,放低自己的姿態。
可如果對方以後不會留在宇智波家的話,那他們這個拜師似乎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就在幾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春野櫻反複勸說,告訴他們自己和宇智波並不是敵人,她有條件的話是會再來的。
而且她之後會開一家藥鋪,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去找她。
她再怎麼都不可能撬牆角,薅羊毛到宇智波的身上。
畢竟,某些人可不是隻是在傳說中恐怖的。
她要挑選的是兩個六七歲大,勉強能上戰場,但並沒有多大能耐大孩子當學徒。
聽完了春野櫻的解釋,幾人這才起身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彼此間誠意十足的客套了幾句這才開始繼續治病療傷。
而她雖說在這裡的所有開銷宇智波泉奈之前就給了她。
那是一大筆錢,她甚至可以拿著這個直接去都城那邊買下一棟三進的小房子。
當然,前提是她有身份證明能夠辦理手續。
而這個,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要是沒有身份證明的話,以後她出入城,到處跑怕是都會有問題。
除非說,她以後每次進城或者檢查的時候都像泉奈那樣來個賄賂。
但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糊弄過去。
一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還有是否能夠拜托千手扉間研究時空間忍術,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