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周打的是高見嗎?
不,他打的是牧春澤的臉!
但奇了怪了,王顯周都開始啪啪啪的扇了,鎮守修士牧春澤偏偏沒有出麵。
以他築基期的修為,而且是紫府弟子,如果出麵,王顯周肯定要完蛋。
清溪坊是紅燈照旗下的坊市,王顯周違反清溪坊的規定,就是在挑戰紅燈照的秩序。
這不是危言聳聽。
舉個例子,王顯周違法規定,就和車氏的把柄被王氏拿到一樣,隻要上稱,幾百斤還是幾千斤,是上稱者說的算。
牧春澤但凡有意,王顯周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哪怕清溪坊已經被王顯周的霸道出手驚得人聲鼎沸了,牧春澤還是不出麵。
王榮升帶著白露,紅眉帶著玉樓玉安,都看到了天上的王顯周。
“顯周族叔,您這是?”王榮升有些瞠目結舌。
他看看死狗一般的高見,看看天上的王顯周,心裡慌亂極了。
王顯周收了飛車,踩著空氣,一步步從天空中走到地麵。
築基修士的禦空飛行!
很多看熱鬨的散修不懂這是法術,還以為王顯周是築基修士,趕忙喊著前輩,唯恐自己因為失禮被這位霸道前輩盯上。
“和小高開開玩笑,不必擔心,玉樓、玉安何在?”
王顯周確實霸道,牧春澤明明就在鎮守修士府中坐著,但他一點麵子都不給這位鎮守修士,他用法力加持著自己的話,聲音傳遍了清溪坊。
“快去吧,你們這位族叔可不一般。”
紅眉酸溜溜的說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老祖,您這是?”
玉樓一路小跑的走到王顯周麵前,看著擠成一圈的人群,以及地上的高見,他一時間有些蒙圈。
“哈哈,和小高開開玩笑。
走吧,來清溪坊三年了,今天我接你們回家。
對了,清溪坊中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啊?”
在王顯周眼中,他隻是和半死不活的高見開了個小玩笑。
高見都沒意見,那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
懂事兒的都品出來了——鎮守修士到現在都沒吱聲呢!
高見的那些狗腿子,聽到王顯周第二句話,嚇得腿都打顫了。
他們沒欺負過玉樓兩兄弟,但他們怕啊。
喊高見小高,王氏出身,動輒無視鎮守修士的麵子......
這位,恐怕是傳說中的王氏殺神,王顯周。
“自然無人欺負我們,老祖,我們平日謹記家規,隻與人為善。”
玉樓乖巧的回答道,完全不緊張,自家的顯周老祖他當然熟啊。
少年天才成名,練氣後為大宗弟子,通過鬥法選拔成為仙盟行走,在仙盟行走的任上,斬殺過兩名築基修士。
如果不是因為鬥法傷了道基,他早就築基了,甚至有機會開紫府。
王顯合、王顯周,都是因為傷了道基,而不能更進一步。
前者築基後早早衰亡,後者此生困於練氣。
當然,王顯茂也是少年天才,王玉樓現在也是少年天才。
王氏不缺天才,因為王氏懂得怎樣培養子弟,那可笑但可歎的家規,一步步把玉安從跳脫洗練為了沉穩。
七分的人才,在王氏的培養下,有機會成為十分的天才。
五分的庸常,如王榮升、陳露晚(玉安母親)之流,也能發揮出七分人才的效果。
兩位族中前輩的遺憾,都是王氏在這殘酷的修仙界中,想要傳承與發展下去的必要代價。
這種代價,看似有機會避免,但其實是無法避免的。
沒有王顯合,可能就是王顯茂成為代價。
沒有王顯周,可能成為代價的會是另一個王氏子。
畢竟,有人、有利益的地方,永遠不會缺乏鬥爭。
聽了玉樓的回答,王顯周沒有表態,而是掃了圍在他身邊的修士一圈。
見者皆服。
“哈哈哈,好,那我們走。”
說著,他踹了高見一腳,笑罵道。
“小高,彆裝死了,我不殺你!”
坐上王顯周的飛車,玉安的臉有些紅。
顯周老祖這波裝逼,很合他的心意,做修士,就是要成為顯周老祖這樣的存在!
玉樓則很平靜,他知道,族長已經收到了自己的那封信。
小高終究是沒起來,王顯周對王榮升點了點頭,而後又看了眼鎮守修士府的方向,就駕飛車離開了。
他的鏡銀蘭木飛車是上品法器,自帶乾擾神識的靈光,激發以後,又快又猛,屬於可以衝陣的極品上品法器。
看著天空中赫赫的靈光,王榮升無奈的笑了笑。
他上前把高見扶起,想要說些什麼,但高見頭也不回的走了。
丟臉!
太丟臉!
怎麼能如此丟臉!
同樣是練氣巔峰,王顯周料理他,就和料理一隻雞仔似得。
高見沒有哭,已經很堅強了。
另一邊,鎮守修士府。
牧春澤正在和自己
的女兒品茶。
顧家很知趣,送來的還是八品的新茶。
“父親,這是王氏在試探我們嗎?”
少女伸出玉手,將紫砂壺輕輕提起,清澈的清溪靈水在半空中劃過一條透明的線,注入紫砂杯中。
靈水的靈茶相融,茶湯的清香溢滿整間屋子。
“不至於,試探什麼的,王顯茂不會那麼做。”
兩人都沒一點被打落麵子的想法,麵子是自己掙來的,掙來後,不是彆人想打落就能打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