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哪怕王氏真要打臉牧春澤,牧春澤也不會立刻叫。
大家都是有根底的人,撕破臉隻會尷尬,不會有人真的贏。
因而,選擇視而不見,就是最好的策略。
“這個人很特殊?”
少女和玉樓同齡,但她不是王氏子,從小又在洞天中修行,對王顯周自然完全不了解。
牧春澤放下茶杯,解釋道。
“他在仙盟任職時的幾位生死兄弟,有的已經是大宗真傳,有的晉升了築基行走,全都是紫府有望的存在。
所以他不怕我,當然,我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讓他狂吧!”
王顯周再張狂霸道,他的時代已經快結束了。
壽元是天地賦予每一個生靈不可繞開的天命,修仙者逆天而行,在修行之路上苦苦攀登。
王顯周已經沒了更進一步的可能,他的時代,馬上將要落幕了。
而牧春澤則還有兩百多年的壽元,他怎會因一個將死之人而起心動念呢?
不過枯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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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而且您這飛車時刻催動,是不是太過耗費靈力?”
玉樓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王氏有規定,練氣子弟不許飛!
雖然王榮遠不把這家規當真吧,但他那時候也隻是為了釣魚而已。
“哈哈,不用那麼緊張,玉樓,聽說你在清溪坊乾的不錯?”
王顯周一點都沒在意玉樓的提醒,他是築基了四次的人,雖然沒有成功突破,但他的靈力,是尋常練氣修士的三倍以上。
而且吧,他還是頂級的鬥法大師,彆說招搖了,就是尋常築基過來,王顯周都不帶怕的。
“沒有沒有,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在這位王氏的傳奇麵前,玉樓乖的像個剛斷奶的娃娃。
“行吧,喜歡謙虛,不過我們確實繞路了,往西看,那就是妙峰山。”
妙峰山在清溪坊之西,準確來說,位於清溪坊和臥龍坊之間。
玉樓扭頭,注意到天邊那巍峨的靈山,靈山的半山腰處,還飄著乳白色的雲層。
雲層之上,則是妙峰山的宗門所在,正午的大日照耀下,琉璃瓦折射出金色的光。
遠處看去,滿山金閣。
紫府宗門,竟有如此威勢,不愧是能打崩會山府的強宗。
如果不是他們割宗門弟子割的太狠,又怎會如今天這般狼狽呢?
“族叔,我們來這裡是.......”玉樓問道。
王家山在清溪坊之南,妙峰山在清溪坊之西,這些地方王顯周沒少跑,不可能走錯路。
“去穀神宗和妙峰山對抗的一線,給他們露一手!
妙峰山的空山師太幾次找族長,希望咱們王氏幫妙峰山頂一頂,但又不舍得給什麼好東西。
哼哼,我反正快死了,正好發揮些餘熱,讓他們知道,安北國王氏的氣魄,不是那點破爛能打發的!”
說著,王顯周扶著飛車前轅的手輕輕用力,鏡銀蘭木飛車的速度又快了一截,空氣中,甚至出現了音爆。
如此,又飛了近三百裡,地麵上漸漸出現了鬥法的痕跡。
這是練氣期修士在鬥法,穀神宗和妙峰山還沒徹底打紅眼。
有人注意到了天空中的白色驚鴻,高呼道。
“咱們妙峰山的築基前輩來援助了~道友們,隨我反攻!”
“入你祖宗十八代,你們妙峰山偷襲!我們要向仙盟舉報!”這是穀神宗的人在怒吼。
然而,天空中的王顯周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他催動法力,飛車的速度沒有繼續提升,但散發的靈光卻又暴漲了一截,看起來更像築基修士了。
玉樓福至心靈,他瞬間想明白了。
老祖是在騙.....不,是在正常的駕駛飛車趕路。
當然,如果有無腦的穀神宗築基敢出手,那肯定是居心叵測,想以築基欺練氣!
嗯,就是這樣。
“老祖,萬一有築基修士出手,我們就危險了!”
玉樓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沒有萬一,他們不出手就怪了,但你們不用怕。
放鬆,就當我帶你們長長見識,天天困在清溪坊可不行!
而且,我是老了,但又不是死了,哈哈哈哈。”
王顯周哈哈大笑,豪邁回道。
他的年齡衰老的厲害,再也不年輕。
他的滿頭青絲,變為了白色的華發。
他的皮膚開始出
現了老人特有的褶皺。
他築基了四次,都沒有成功。
很遺憾,可也不太遺憾。
這一生,他曾和梧南最厲害的天才們同台競技,並戰而勝之。
後來,他入了仙盟,行走兩萬裡梧南,以練氣斬了兩名築基。
所以,他不太遺憾。
歲月和命運,摧折不了他行走天下的氣魄。
枯槁的身軀,困不住崢嶸而驕傲的靈魂。
曾經那個王氏天才少年王顯周,還沒死!
即使在生命行將走到儘頭的此刻,他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少年。
他倔強的不給牧春澤任何麵子,牧春澤可能懂,可能不懂,但他不在乎。
他隻知道,自己還沒死,還戰的動!
飛車劃過紫府宗門穀神宗與妙峰山的戰場一線,在空中留下白色的尾跡。
天上的白色驚鴻,就是王氏上一代最強天才的驕傲!
穀神宗的築基們,誰來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