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裴徽說要與你麵談。
時間定在明日下午兩點,地點是明光大廈三樓的咖啡廳。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小行地址,你的情緒起伏,思緒不受控製的飄忽。
明光大廈,是你與裴徽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他……究竟要做什麼,又要和你說什麼呢?
腦海中猛地跳出裴襲的麵容,你鼓起的勇氣一點點泄出,又開始猶豫不決。
如果讓裴襲知道,你與他討厭的弟弟偷偷見了麵……
見你久久沒有回複,裴徽似看出你的顧慮,對話框彈出:【彆怕。】
他說那件重要事情,與你有關,與他有關,更與裴襲有關,因為太過複雜,所以必須當麵才能講清楚。
不知道裴徽做了又或知道什麼,他篤定裴襲短時間內回不了老宅,讓你明天放心大膽的出來。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葭伊,我知道你不喜歡裴襲,難道你想一輩子活在他的控製中嗎?】
裴襲太強勢了。
你生性軟弱溫吞,與他並不合適。
【好。】如同當年對裴徽敲出的第一個“好”字,這次你刪刪打打,又發送出相同的文字。
但願,裴徽不要再辜負你。
關掉手機,一夜噩夢。
婚後,你的生活平淡如水,一言一行都在裴襲眼中,從不敢出格。
這還是你第一次瞞著他偷偷約人,對象不僅僅是他討厭的弟弟,還有一層你前男友的身份,心有畏懼,搖擺不定,於是噩夢接連。
你夢到你與裴徽的約見被裴襲撞破了。
你隻是想求一個答案,沒想與裴徽發生什麼,從頭到尾,裴徽也沒有表現出想與你舊情複燃的意願,可就在裴襲出現後,裴徽抱住了你。
裴徽挑釁了裴襲。
裴襲認定了你的出g軌,不給你任何解釋的機會。
暴怒的他重傷了裴徽,掐著你的脖子將你關入鐵籠中。在夢中,他陰沉著臉拽扯你的頭發,俯身逼問你是如何敢的。
你滿臉是淚苦苦哀求,無論說什麼裴襲都不肯相信。
暗黑的夢中叮叮響動,是掛著鈴鐺的鎖鏈。
在你微弱的掙紮下,冰涼的鏈條栓在你細瘦的脖頸上,裴襲用修長的指勾著鎖鏈,冷眼看著籠中的你。
手指輕扯,你仰起脖頸痛呼出聲,在雜亂的鈴鐺音中,裴襲冰涼的唇蹭過你的喉嚨,嗓音泠泠如鬼魅,“還跑嗎?”
你,還敢跑嗎?
他要將你永遠關在暗無天日的地底牢籠。
“啊!”
痛苦喘息著,你被噩夢嚇醒,彈坐起身。
屋內暖氣很足,穿著單薄睡衣的你被嚇出一身冷汗,久久不能回神。
不等看清屋內的情況,床角下陷,有人自後方靠攏環抱住你,“怎麼了?”
男人嗓音微低,沾染著屋外的涼意,揉了揉你汗濕的發,“做了噩夢?”
是還沒有清醒嗎……
眸光顫顫,你動作緩慢轉頭,看到了本該在公司加班的丈夫。
指甲陷入掌心泛出尖銳的疼痛,提醒著你眼前看到的男人不是噩夢,幾個呼吸後,你發出的聲音還是打顫,“裴、裴襲。”
念著他的名字,你勉強撐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你,你怎麼回來了。”
裴襲靜靜凝著你。
“怎麼。”維持著親昵的環抱姿態,他吐出的氣息蹭在你的耳邊,“我回來陪你,你不高興?”
“高……高興的。”
“是嗎。”長指卡住你的下巴,男人強迫你轉麵與他對視,細細端詳幾瞬,扯起唇角,“高興到喜極而泣?”
裴襲向來不愛糾纏沒有意義的話題,你究竟高不高興,他有眼睛能看見更能感受到。
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強迫旁人的喜好情緒,唯一能強人所難的,是去留。
他很快轉移了話題,“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