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他這同居人還是個大佬!
“普通的刀是傷害不了鬼物的。”楚衍伸手把坐在地上的蘇灼拉起來,另一隻手握著劍穩穩的撐著身體。
在使用力量之後,身體裡的鬼物更加洶湧的暴動起來了,他快要壓製不住了。
哪怕感覺這種被不斷撕裂的痛苦每分每秒都在令人無法麻木的層層疊加,看著麵前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的蘇灼,楚衍仍是硬生生咽下了湧上喉頭的腥甜味。
“我來晚了,我本來該把那把傘拿走的。”
“是我拒絕了你,還把這種東西帶回來了,”他不能讓大佬以為自己很弱,拿著刀子比劃了一下,“其實我也能打倒她的,我是天師。”
“彆玩刀,很危險。”楚衍拿過了蘇灼的刀,斂眉垂眸,“你說你是天師,你的法器呢?”
“你說桃木劍嗎?和隨身物品一起掉河裡了。”蘇灼沒說那刀可不是拿來捅女鬼的,那是他拿來割自己的。“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老毛病了,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也放心些了,早點休息。”
楚衍柱著劍緩慢的出去了,還給蘇灼把門帶上了,雖然說那門已經壞了,關不嚴實。
“我明天給你修好門。”
“沒事,我自己來修就行,楚哥你也早點休息。”
“嗯。”
蘇灼又躺回了床上。
這麼一想,當時那個店還真的有夠詭異的。
店名是什麼來著,太匆忙了好像沒看,完全沒有記憶了。
不過那個老板,他當時可是沒看出一點鬼氣來。
蘇灼敲了下遲鈍的腦袋。
燈關了,室內一片黑暗。
蘇灼說:“晚安。”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他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個小時,腦海中突然閃過楚衍那堪稱鋒利的眉眼,和冷漠且生人勿近的氣息。
係統為什麼還不來?他的任務目標到底是誰?
淩晨時也許是腦子活躍過度了,第二天蘇灼意料之中的在鏡子中看到了自己一副下一秒就要去世的熬夜臉。
有什麼都很容易上臉這點還真是不好。
在洗漱時蘇灼碰到了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楚衍。
蘇灼目光掠過楚衍愈發蒼白的臉,對上楚衍冰冷的視線,笑著打了個招呼。
“楚哥,早。”
他們之間並不是能這麼稱呼的關係吧。
但聽他主動拉近關係,楚衍心裡聽著還是很開心的。
“早。”他回了個招呼。
突然意識到,這是他這三年裡第一次跟人住在一起,並互相打招呼。
他已經離群索居太久了。
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暖流,這溫馨的場景格外熟悉又陌生。
楚衍剛要說話,體內翻騰不休的疼痛令他煞白了臉,他短促的喘了口氣,格開了蘇灼扶他的手。
“沒什麼事,”楚衍裝作平常的樣子說道,“給你做了早餐,在廚房裡熱著,記得去吃。”
“你還特意做了我的份,太謝謝了!”
“不算特意,隻是一起做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蘇灼對他的身體很擔心,“你這樣強撐著不行的。”
“你應該知道的,有些病,醫生治不了。”
“那我給你治!”蘇灼對自己的血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也治不了,沒人救得了我。”楚衍眸中一片死灰,“努力長成一個好天師吧,除魔衛道,懲惡揚善。”
“好,”過於沉重的氛圍令蘇灼有些不適,他說:“我今天要出去找工作,能借你的鑰匙給我配一把嗎,這樣以後回來就不用麻煩你來開門了。”
楚衍皺眉想了想,“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你可以不帶鑰匙,我隨時在家。”
“楚哥,那以後就麻煩你了。”
“嗯。”
目送大宅男.背地裡可能是什麼不能見人的組織裡的大佬.楚衍回了房間,蘇灼這才鬆了口氣。
彆看他對著楚衍嘻嘻哈哈的,可是一直在提著顆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的慫他。
但是又挺喜歡的。
這種感覺就像謝鈞發瘋那時候,他的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偏偏又覺得十分刺激。
莫非他是抖M?
不過哪怕是醫生不能治的,他未必也不能治啊,他還真不信了。
廚房裡煮的是綠豆粥,綠豆煮的綿軟如細沙,一口下去絲滑細潤,旁邊還放著一根長油條,熱的。
蘇灼幸福的吃完早餐,精神滿滿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