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武俠腦洞[隻有開頭木有結局](2 / 2)

而且大俠怎麼可能要做從柴房逃跑這麼遜的事情,江湖攻略上定然也是沒有的。

一邊說著蘇灼一邊用雪白的鞋子在地上蹬來蹬去,“?還是尋尋看這裡有沒有暗道吧,說不定本少爺不小心掉進了暗道——啊!!!?”

眨眼之間,蘇灼不知道踩到了哪兒,一整塊木板脫落——莫不是真有暗道吧?!少爺叫的那般淒慘,鬼知道下麵有沒有什麼陷阱毒物,他們怎麼能讓少爺在眼前受傷!

偏生捆的太緊,又綁在了柱子上,動彈不得的八人紛紛“嗚嗚”叫喊起來,聲音隔了布幾乎就沒多少了,好不容易叫大聲了門口沒有一個看守的人進來,隻有一個看門的捶了捶門,大喊:“彆吵吵了!”

這個看門的對另一邊看門的一臉不屑的說,“這種用聲音引起兄弟們注意,然後叫進去再想辦法拖時間逃脫的辦法早幾百年就用膩了,這蘇家的,著實也沒有什麼新意,抵不過咱們寨主聰明。”

八大漢聽他們說話就知道靠他們就少爺是沒希望了,此時底下傳來了蘇灼幽幽的說話聲,“不是地道,是地窖。”

地窖估計很久沒打開過了,裡麵的味道奇怪難聞,又黑的厲害,上頭本來就沒光,哪裡還有光來照亮這裡,蘇灼摸不清方向,順著感覺摸黑往前走,一腳踩歪,吧嗒摔到了地上,受傷不輕的臀/部又是一陣劇痛。

他用綁在背後的手在地上摸了摸,越摸越像人的骨骼,他心中有點害怕,摸到一截尖銳的斷骨,手指不注意被割傷了,他咬咬牙,拿起斷骨對準綁著手的繩索開始割。

幸好侍女心想著他是獻給寨主的,便沒有用結實的牛皮繩而是用彩色的布繩綁住了他的手,看起來也好看一點。這下方便了他。

布繩隻是攪在一處卻不是織在一處,蘇灼不小心添了好幾道傷口之後布繩的三分之二都被磨斷了,他雙手往反方向用力一掙,布繩應聲而斷。

蘇灼舒展舒展手臂,扶著地慢慢站起僵硬的身體,手指碰到了什麼又被割了一道傷口,順手一摸才發現一把匕首,並且好像沒有生鏽。

蘇灼:“……”

寶器就在旁邊,他拿著骨頭磨了半天繩子。

果斷棄了骨頭選了匕首塞在衣襟裡,蘇灼站到原先下來的地方。

雖說輕功不好,但這點高度試兩次還是上去了。

沒想到一上去就被一隻手穩穩的提住了後領子。

蘇灼:“……”

黑衣男子把他雙手一扭,一根麻繩綁住,丟入了大漢之中,然後離去。

蘇灼神色幾番變化,摸不清自己剛剛是聽了個真切還是產生了幻覺。

半夜時分,幾條影子鬼鬼祟祟的在黑衣男子的帶領下,溜出了黑風寨的守衛範圍。

樹影重重,蘇灼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簡單的逃出了魔爪,黑衣男子把他的馬也牽了過來,蘇灼感激的接過韁繩,對黑衣男子的能力和權力驚訝的同時也有一些懷疑——他為什麼要救他們?

蘇灼精致的麵容上滿是感激之情,“多虧了兄台,我們才能離開這險惡之地,兄台的大恩大德真是沒齒難忘啊。”

黑衣男子說話還是語速比較慢,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身上仿佛殺了千人才能凝練出的氣勢卻給人一種直接的壓製,尤其是蘇灼這種雞都沒殺過一隻的嬌生慣養公子哥,氣勢一放蘇灼的小白臉就更白了。

“不需要沒齒難忘,我救你,沒有報答我是不會做的。”黑衣男子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來,“這封信,幫我交給豪山村裡的馬鐵匠。”

“兄台有事小弟自當幫忙,”蘇灼小心的問:“不知可否知道兄台高姓大名?日後聯絡起來也方便。”

黑衣男子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道:“祭。”

“可是江南紀家的紀?”

男子點了點頭。

蘇灼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多謝紀兄,小弟姓蘇,名灼,字錦玉,今日多謝紀兄救命之恩,我們有緣改日再相見。”

待到蘇灼一行人離開,回到臥房的黑衣男子一刀削滅燭火,想到那看似天真的蘇家公子,低啞的笑了一聲。

“紀?祭日的祭才對。”

蘇灼讓八大漢返回家中,自己孤身一人拿著一本路邊攤用鑲金的發繩換的《闖蕩江湖必備寶書》和從大漢身上拿來的地圖踏上了路途。

快馬加鞭,沒有銀子和路途上人家並不太多的情況讓他陷入了窘迫的困境,待他終於看到前方慢悠悠的大部隊時,差點沒激動到熱淚盈眶。

“大哥!!”

混的比落草為寇的山賊還慘的蘇灼這副模樣就像是劫財的,護衛立刻攔在了他麵前,帶頭的盯著蘇灼沒好氣的臉看了好一會,蘇灼對他扯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帶頭的立刻像是被嚇了一跳,示意後麵隊伍分開。

“二少爺好。”

“我大哥呢?”

“這……”帶頭的有些猶豫,“大少爺自然在轎中……”

“在轎中就在轎中,吞吞吐吐什麼,本少爺這就去找他。”蘇灼翻身下馬,摸了摸寶馬的頭,“給它喂點好吃的,跟著本少爺受了點苦。”

他馬韁一遞人就往轎子走過去,車隊早已停了下來,蘇瑾瑜奇怪於車隊停留了如此久,問道:“有什麼事嗎?”

“不但有事還有大事,你受苦受難的弟弟來找你了!”

蘇灼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轎簾,剛掀開就被眼前景象一驚,下意識放了下去,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進來。”蘇瑾瑜冷冷道。

蘇灼沒好氣道:“讓我進去你也確認自己衣冠整齊吧,我可不想看活春宮。”

蘇瑾瑜語氣已經在冒冰氣了,“說讓你進來就進來。”

蘇灼無奈進了轎子,車隊繼續前進。

進了轎子才發現,雖然那美人是穿的少了點,露出來的肌膚多了點,不過似乎並沒有與他大哥發生什麼,神情之間也頗為坦然。

“想必這位就是蘇家小少爺吧。”姬無常紅唇微彎,“初次見麵,久仰大名。”

大名?

“本少爺有什麼大名嗎?”蘇灼不知道這女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姬無常莞爾一笑,一身紅衣瀲灩,妖媚如魅,眉眼間流轉著說不出的風情。

除了自己那個敗絮妹妹,蘇灼見過的最美的女人莫過於這個大哥車廂裡的女子,曾經,蘇灼還以為這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敗絮妹妹更為美貌的女子,見過林敗絮的再看其她女子就如清水般乏味,所以他才想見見武林第一美人會美到什麼地步。

未曾想大哥轎中這美人火般妖豔,風情萬種,莫非這就是江湖第一美人?

“你該走了。”蘇瑾瑜毫不留情的逐客。“多留無益。”

姬無常做出哀怨的表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我走?”

美人就是美人,一舉一動皆惹人憐惜,更何況是這牡丹花一樣的美人的哀怨,蘇灼差點就開口挽留了。

蘇瑾瑜瞟了他一眼,蘇灼就焉了,直到姬無常掀簾離去,他才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來。

他一路上水都沒正經喝,他這哥哥卻坐著馬車品著名茶勾搭著美人,同樣是男人,這待遇怎麼這麼不同呢?

蘇瑾瑜彆說多嫌棄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了,“你倒是好好說說,怎麼落得這副模樣了,就是那落草為寇的山賊都比你光彩,你身邊的護衛呢?”

蘇灼一噎,一拍胸膛拍到了自己塞衣服裡那本書,頓時露出吃了米田共的表情,他能說嗎,丟臉成這樣他能說嗎,打死都不能啊!

“這是我故意的!本少爺想著要好好享受江湖自然要體驗一下江湖中人的貧苦,果然學到了不少東西!”

蘇瑾瑜冷笑了一聲,“你不說我遞封信回家,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我怕你的光榮事跡會一不小心傳遍江北。”

蘇灼:“……你禽獸!”

不費吹灰之力就得知了所有事情的蘇瑾瑜表示這果然不是親弟弟,智商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啊,“那夥山賊不過動了幾下就跪地求饒了,你會被折騰成這樣還是你學武不精,倒是黑風寨裡幫你那個人,十分可疑。”

“什麼叫幫我那個人啊,那是紀大哥!”

“若是我,我就不會把你放了,左右換不到什麼油水,就一張臉看的過去,直接賣到青樓也能賺不少,所以他太可疑了。”

蘇灼:“……”

這還是親哥嗎?

“你把那封要去送的信給我看看。”

蘇灼立刻警惕的護住,“你想對我救命恩人的信乾嘛?”

他一伸手信的位置就暴露了,蘇瑾瑜手往他胸前衣襟一探,手上就多了一封封好的信。

他拆開信,看見的卻是一張白紙。

蘇灼也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蘇瑾瑜拿著信紙在鼻端嗅了嗅,聞到一絲不同於紙的異樣的味道。斟滿一杯茶,攤開信紙,慢慢淋上去,黑色的字跡在水痕中漸漸顯現出來。

——殺此人。

筆鋒銳利,字體瘦美的三字赫然其上。

蘇瑾瑜早知有問題,也不意外,看了眼初涉江湖不識險惡的弟弟,“若不是遇上我,你大概就成了收信人的刀下亡魂了。”

蘇灼說不出話來,他怎麼知道,會有人救了他就是為了殺他的,此前兩人並不相識啊。

蘇瑾瑜喚來人,一番囑咐,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身如鳥雀般輕巧,恭敬應是之後躍上樹枝,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哥,你說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蘇瑾瑜嗤了一聲,“無論什麼目的,你好好待在我身邊,自然沒有人能傷你分毫。”

這番話,若是個女子,隻怕已經春心蕩漾感歎世間難得如此良人說不定下一步就是以身相許了。蘇灼卻隻覺得困擾——江湖嘛,不是自己闖,還有什麼意思,再說大哥一貫比他厲害,不論在什麼地方,大多是隻聞蘇瑾瑜而不知蘇灼是誰,要他就這樣受用他的庇護,蘇灼光是想想就覺得比喉嚨裡梗了塊石頭還難受。

“大哥,”蘇灼猛地撲了上去搶到了蘇瑾瑜放在衣袖裡的錢袋,以最快的速度揣到了自己懷裡,一溜煙下了馬車,“多謝大哥慷慨解囊,小弟先走一步!”

“這個臭小子!”蘇瑾瑜端起茶水喝了口,突然臉色一變,想起了錢袋子在右手衣袖裡,而蘇灼搶走的那個左手衣袖裡的哪裡是錢袋子,該死!

可是蘇灼做賊心虛,騎著受累的寶馬早拐的不見人影了,哪裡還追的回來,也隻能罷了。

“唉,可憐本少爺風流倜儻,卻淪落到風餐露宿的地步,隻盼著這破廟裡能出現一個什麼柳樹化成的女子,那這也沒什麼不妥了。”

傍晚時分,日頭尚未完全落下,天邊還籠罩著一大片霞光,茂密的樹葉子被染成了金色,蘇灼牽著寶馬,氣喘籲籲的站在了一座破廟前。

破廟磚殘瓦碎,除了屋頂還算得上半好可以遮風擋雨之外真是什麼可取之處都沒有,看上去烏黑一片,陰森嚇人。

蘇灼翻出書,對著上麵【破廟為野外最方便居住之處】的字確認了一番,把馬係在外麵樹乾,進了廟裡。

廟裡什麼都沒有,原本應該是有座石佛像的,隻是現在還留著一座底座,上麵覆了厚厚的一層灰,除了黑風寨的經曆,蘇灼哪來過這種地方,嗆咳了兩聲反而激起了更多的灰塵,索性也不整理了,拿起地上的稻草隨意掃了掃灰塵,就靠著牆壁睡著了。

夢中還神色滿足的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夢到了好吃的還是夢到了夢寐以求的絕世美人。

外麵的馬察覺到什麼,打了個響鼻。

“那小子睡下了?”

“睡熟了睡熟了,快出去吧,可憋死我了。”

“看他樣子,說不定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離之,我們去搜搜身!”

幾條人影從佛像底座後悉悉索索的爬出,逼近了睡夢中的蘇灼,睡姿算不上好的蘇灼已經睡成了四仰八叉,這下翻了個身,咂了咂嘴巴,從他哥那裡搶來的錢袋子就掉在了地上。

名喚離之的人撿起一看,頓時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對著蘇灼的臉看了又看,莫非聖女說的就是這個睡的快流口水的小白臉?!

與她口中所說除了臉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而蘇灼還一無所知的睡著。

第二天是肚子的饑餓把他叫醒的,蘇灼揉了把咕嚕嚕直叫的肚子,他這才想起昨日隻顧著按武林大會的大概方向飛馳,他可是還有一個錢袋子呢。

他大哥那人不喜銀子的重量,裡麵放的必然是銀票,蘇灼撿起掉在地上的袋子打開,卻見裡麵有一塊玉佩。

這玉佩一瞧就不是凡物,蘇灼從小到大見過的好東西可不算少,觀此玉佩通體溫潤,入手柔和溫熱,如水滴狀,而在邊緣縈繞著一些金色的像是天生花紋的東西,中心則是一點紅,恍若點在女子眉心的美人痣。

蘇灼恍然大悟,懊惱不已,這是大哥身上來的,莫不是大哥與那轎中女子的定情信物?!

那他也隻能先替大哥收著,等到武林大會遇上時再還給大哥,總之大哥是不忍心懲罰他的。

可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他的肚子啊,咕嚕嚕叫得快要掀了這廟頂了。

此時,門外傳來幾聲馬鳴與男子歌唱的聲音。

蘇灼出門看去,一男子長身玉立,一襲青衫,墨發用玉冠束著,自有一番清雅氣質,正撫摸著他寶馬的頭,唱著的歌倒更像是某地的童謠。

這個破落的地方,仿佛都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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