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番外!與正文劇情無關!不想看的請跳過!】
蘇灼醒來時,一床淩亂,渾身酸疼,身邊躺著個眼熟的男人,正一臉被榨乾的表情熟睡著,地上鞋兩雙,一雙麵朝下鋪在床邊,一隻在浴室邊,一隻在門口。
男人生得一張好臉。不是時下流行的奶油小生類型,沒有一點雌雄莫辨的感覺,很是男子氣概的英俊,因著平時的養尊處優皮膚也很白皙,黑而長的睫毛在眼窩灑下細碎的灰色陰影,簡直就像是老電影裡那黑白的美人一樣極引人心動。
蘇灼怔了一會,簡直想抱著漲的快爆炸的頭往牆上撞幾下好找回神誌——419這種事到底怎麼發生的先不說,這可不是什麼能輕易打發的陌生人啊!這明明是他昨天白天才采訪過的謝總裁!
這麼說起來也是挺厲害的,白天才見過晚上就滾上床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想雜七雜八也沒用,還不如趕緊去上班,他今天還有個采訪要跑。
蘇灼起床穿衣服,身上清爽,應該是昨天清理過了,後麵稍微有點異樣感,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在他低頭打領帶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幫他打好了領帶,隨後那雙手的主人極其自然地手按在他的後腦勺上把他按低頭,送上一個早安吻,聲音滿足中透著性感的嘶啞,“這麼早就去上班?”
“嗯,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正好還能吃到周記的早餐,你還可以再睡一陣。”蘇灼扯扯襯衫下擺,然而昨晚不知道遭受過什麼的襯衣上繁多的皺褶顯然不是一下就能扯平的,隻能先回家換身衣服了。蘇灼垂眼,謝鈞深邃的黑色眼睛還在看著他,令他有種呼吸一窒的錯覺,鬼使神差道:“你吃周記嗎?”
“嗯?”
“我給你點個外賣吧。”
“好啊。”
蘇灼穿戴好簡單洗漱後,從堪稱亂七八糟的浴室出來,耳根子都紅了。謝鈞半靠在床頭,一直看著蘇灼,見蘇灼準備走,他道:“等一下,手機拿來。”
在蘇灼手機上存好自己的手機號碼後他意味深長的衝強壯鎮定的蘇灼露出一個笑容,“歡迎隨時找我。”
“那我先走了。”蘇灼幾乎是落荒而逃。
自然,急著回家換衣服的蘇灼看不到謝鈞俊朗帥氣的臉上一瞬間綻放的勾勒弧度極大的笑容。
像是終於得逞的狐狸似的,總算叼到了念念不忘的肉。
有的時候,酒真是一種好東西。
掌心似乎在這種情況下透出異常的高溫,火**像是剛剛浸入了岩漿再毫發無傷的拿出來。而這雙異常高溫的手,一隻正有力的捏住了他的腰,另一隻則抓著他的後腦勺,讓他有種被灼傷的錯覺。
蘇灼眼睛迷蒙的睜開一條縫。
這個姿勢接吻稍微有點勉強,腰也像是要折斷了。
在唇齒掠奪之間,近在咫尺的謝鈞的麵容帥氣到仿佛在發光,距離極近的睫毛在暖黃的燈光下根根分明。他大概是個很強勢的性格,一舉一動都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但他並不討厭。
他隻是有點奇怪,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在想著這種酒後的荒唐事一次就夠了,以後儘量扯開距離不再來往,反正高高在上的總裁和他也沒有交際的必要——但是,現在為什麼會是這種情況呢?
他沒有喝酒,沒有醉,但是也不太清醒。
“彆走神。”謝鈞不滿地捂住蘇灼明顯失神的眼睛,“我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這次至少是意識清醒的。
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發生了。
謝鈞埋頭苦乾一夜,這樣的人在床上出乎意料的溫情和古板,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姿勢,也不會說有情趣的話,最大的優點大概是對他莫名熟悉以及體力真的很好。
第二天再次經曆了一臉懵逼的蘇灼忍不住拉起被子蒙住臉,羞愧至極。
謝鈞熟門熟路拉下他的頭給他一個早安吻,自然地讓蘇灼差點忘記了他沒刷牙。
“明天記得回來。”他伸了個懶腰,“幫我點份外賣。”
“哦。”
蘇灼當天晚上跑到了朋友家去睡。
朋友是個遊戲狂人,打遊戲到深夜十二點還在激情四射的叫罵著,幸好他是獨居,隔音應該不算差,不然他早被鄰居投訴了。
蘇灼也沒睡。
他總覺得昨天出現的很奇怪,不,應該說,他那天就不該去酒吧喝酒的,從那之後他和謝總裁就變得很奇怪也很微妙了。
特彆是謝總裁對他很熟悉的樣子,是他產生了奇怪的錯覺嗎?
不僅是因為這個有些困擾,而是在這種煩惱的情況下,他產生了靈感,於是一直在寫稿子。
朋友知道他在寫稿子,在遊戲人物死亡等待複活時喊蘇灼給他拿瓶水,一直沒有回音,走過去看時,客廳哪裡還有人,隻有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亮著的屏幕上是未寫完的稿子。
把房間找了個遍都沒看到人的朋友喃喃自語。
“奇怪,沒聽見開門聲啊,這大半夜的還跑出去了?”
他突然想起手機,掏出手機打電話過去,很快就接通。蘇灼很正常的說臨時有事先走了。
朋友坐回電腦前,己方已失敗,還被舉報了。
靠。
謝鈞的眼睛裡有星辰大海。
光隻是這句話也不足以解釋他對謝總裁這美麗的眼睛都喜愛。當然,在目前這個位置這種姿勢下,走神考慮這種事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他被謝鈞的身體壓在床上,謝鈞臉色陰沉得像是即將要來臨一場暴風雨,語氣卻是輕緩的,“我討厭你逃開我,更討厭你在彆人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和你比你和我更令你信任。”
“這是當然的吧。”蘇灼掙紮不動,暗道大家都是文職,怎麼這謝總裁的力氣大的跟頭熊似的。那手鉗子一樣禁錮著他,竟然讓平時也有運動健身的他跟小白臉似的被壓的動彈不得。算了,掙不開就掙不開吧,掙開了也不一定打得過。“從喝醉那次開始,我會過來都是你搞的鬼吧,我的身體不聽我的話,你做了什麼?”
“你隻是不記得了,你才會說出這種話,但是這也不可原諒,我應該永遠都是你最重要的一部分,正如你於我的意義。”謝鈞低低的笑了,略微嘶啞的笑聲使蘇灼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是啊,我操縱了你,然後呢,你要怎麼做?要恨我嗎?”
蘇灼也笑了,“這麼大費周章就為了上我?”
“當然不是,是上你一輩子。”謝鈞慢慢壓低身體和蘇灼貼合到毫無縫隙,“阿灼,解惑到此為止,該開始我們的夜生活了。”
又是一夜不可言說。
次日,蘇灼起來以後心裡很生氣,就算很爽,從各方麵來說有這麼個情人也不差,但清楚意識到自己像提線木偶,而線則把握在這個人手裡,他沒法對著他做出和顏悅色的表情。
這次謝鈞給他早安吻時被他一巴掌把腦袋推到一邊,匆匆洗漱完趕到朋友那裡去。
他的筆記本電腦還在那,昨天眼睜睜看著自己魔怔的拿起手機錢包出門,朋友打電話來身體還一點都不聽使喚那麼回複了,光是再回想一遍都背後發麻。
朋友家的門是指紋的,他直接開門進去,筆記本早已息屏。合上筆記本後他到房間看朋友,卻見朋友趴在書桌上睡著了,腦袋上還戴著大耳機。
“這麼睡覺太難受了吧,起來回床上睡去。”邊說著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觸感出乎意料的冰涼。
走近的蘇灼看見了朋友側趴在書桌上的臉——這張臉上,眼睛圓睜,瞳孔擴散,臉色蒼白,像是一個死人。
不對,這就是一個死人。
蘇灼試過他的脈搏和鼻息,如此確定了。
在他昨晚離開之後,今天早上回來之前,這個時間段裡,他的朋友死了。
筆直的大樓直入雲霄。越是繁華的城市,地麵資源利用殆儘時,樓層便會一層層往上疊加。這個城市到處都是高聳的建築物,與低矮的建築物形成疏落有致的畫麵。
而高樓牆麵及窗戶的清洗一概麻煩,被戲稱為“蜘蛛”的清理工也要套著安全設施小心翼翼的清理。
這樣的牆麵,有一個人從這垂直的牆上跑了過去。
身影快的像是幻影,腳下輕輕一點,身體如箭彈射出去,直追前方正在狼狽逃竄的奇怪生物。
那生物上身是人,下身卻是巨大的黑色蛇尾,在街上遊走速度極快,但路人卻看不見他,也看不見這位正在大樓間穿梭自如,把怪物逼迫得抱頭鼠竄的人,隻是在他們經過時,感覺像是刮過一陣涼風。
“破!”
安旭看準人蛇一個空檔,當下雙手迅速結勢,一道閃電般刺眼的白光擊打在人蛇尾巴與身體的分界線處。
這白光一落在人蛇身上,頓時炸出一個大坑,竟把人蛇身體炸做兩段,地麵頃刻間被黑色的大片血液浸染,人蛇哀嚎不止,獸類的豎瞳中透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恨意。
他直盯著安旭,在安旭給他帶上手銬時沒反抗,隻一字一句道:“爾等捕殺我靈族,待我靈族靈王歸來,必傾覆世間法則,重振靈族威勢!”
說完,竟是要自爆。
安旭扯扯手銬中間的鏈子,邪氣凜然的臉上露出個嘲諷的表情,“你們靈族消息也太落後了吧,都不知道這手銬能壓製靈力?還想著放完狠話之後自爆玩玩?”
人蛇表情瞬間比吃了屎還難看。他不信邪的再試,果然調動不了體內靈力,臉色慘敗,咬牙切齒:“卑鄙小人!”
“不過,不論真假,你倒是透露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啊。”安旭頗有興味的笑在人蛇眼中和惡鬼也差不多了。
“接下來可不是我的工作了,希望你能在安陽的手下多說點有趣的消息出來。”安旭拍拍人蛇的臉,笑道。
他真的很喜歡笑,一張爹媽給的臉莫名有點邪氣的感覺,一打眼就像女孩喜歡的特彆有魅力的壞男人,笑起來的時候邪氣尤甚。
而他的雙胞胎弟弟安陽,和他臉長的一模一樣,或許是氣質或者穿衣打扮方麵的不同,大家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巧,安靜,可能是個學霸。
把兩截的人蛇交給安陽的手下莫莉,一米五的莫莉晃動著可愛的卷發,不滿的抱怨安旭:“親,你下次能不能彆把現場搞的這麼惡心,清理也是很麻煩的!還好這次你沒炸開他肚子,不然我還得把臟器都塞回去,你覺得我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乾這個合適嗎!”
一邊說話一邊乾脆利落的把人蛇上下兩截接在一起,用鐵鏈五花大綁成粽子後拖走。
“記得好好問問,他可能知道點靈族機密。”
“好噠,我會轉達小安部長的。”
安旭伸個懶腰的功夫,事情又來了。
“喂?哦哦,非自然死亡,像是被靈族襲擊了?嫌疑人已被控製在案發現場?地址發來,我來看看。”
“嫌疑人蘇灼,疑似靈族。”安旭點開和信息一同發來的照片,上麵顯然是現拍的年輕人麵容溫潤如玉,一身氣質風流,像古代的才子,也有點書呆子的呆愣感,表情迷茫悲傷,不像是裝的。“現在的靈族一個個都這麼傻了嗎?不是消息落後就是自投羅網?”
“嘖,那這種我還非得見識見識。”
——被控製起來了。
什麼啊,我很像是嫌疑犯嗎,我長著一張寫著會殺害自己朋友的臉嗎?
不對,不能這麼想,不管是作為嫌疑人還、證人、還是最先發現屍體的人,被控製起來都是正常的。不能為此感到焦躁。
警察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詢問的內容也很常規。
隻是在檢查屍體和室內後,前往樓下去了一趟,再上來時就隱約的隻守在屋子裡了,不和他搭話,也不像是在認真檢查,更像是在防衛他。
先前說要帶他回局裡錄筆錄,現在也完全不提了。真奇怪,不去找凶手,難道他讓他們感到有危險性嗎?
蘇灼忍不住為自己無端的猜測露出苦笑的表情。
朋友去世這個消息爆炸式的塞入他的腦袋中,更讓他難過的不是朋友去世這件事本身,而是他不感到悲傷,隻覺得惋惜。
那分明是他十多年的好友,他在想什麼啊,原來他是這麼冷血的人嗎?
他敲敲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突然意識到他想不起來和朋友是多久認識的,連為什麼變得這麼親近也毫無印象。
“那個……”我想喝水。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
屋子裡氣氛在他抬手敲腦袋時已陡然發生變化。不再是隱隱的在意目光,所有警察都以直白的夾雜著略微恐懼的敵視目光注視著他,雙手在一瞬間被強製控製,並帶上了手銬。
“彆想著發起攻擊,保持安靜!不要動!”
“你們這麼做是憑什麼?有我殺人的證據嗎?你們在害怕我?”蘇灼不可思議的環視一圈,確定他觀察到的情緒並不是他的幻覺。他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一屋子的警察,發生命案了不去找犯人,在這裡控製無辜的人,你們就是這麼處理的!”
一道身影突兀顯現在客廳正中央,挺拔瘦長卻並不顯得虛弱無力的身體,嘴角微勾,正是擺著一點都不和藹可親的微笑臉的安旭。
安旭仿佛在自己家般自在的到飲水機邊拿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走過來一屁股坐到蘇灼身邊,揮揮手示意警察放開他。
“隔的老遠就聽見你的話了,”安旭抿了口水,水光潤澤的淡色唇瓣有種誘惑感,他突然湊到蘇灼脖子旁輕嗅,眼睛微微眯起來,“要我說,你可一點不無辜,你這一身的靈族味道,昨天晚上過的很銷魂吧。”
“你!”蘇灼臉色紅轉白,他彆過頭去,“你剛剛怎麼出現的?為什麼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他的心裡已經相信了。
不管是這個男人的出現,還是自己回憶不清楚的過去。
他有問題。
但是,他不是殺害自己朋友的犯人,冷靜下來,不會有什麼的。
這個男人威脅感實在強到過分,從他一踏進這間屋子,他就忍不住全身戰栗,恐懼的睜大眼睛的同時,還在興奮著。
“明知故問可沒意思,不過我對沒犯案的靈族沒有偏見,所以不管你是他的情人還是什麼,這閒事我不會管。”安旭把水杯遞給蘇灼,像是這才發現他狼狽的被手銬銬住雙手,自己將水一飲而儘,“親,可以放人了,跟他無關。”
“可是,你還沒看死者屍體……”有警員猶豫道。
“非常人用常人的手段勘察不是很奇怪嗎?一進來就聞到了,那股味道,和他沒有關係。”
安旭懶洋洋的伸手摸摸蘇灼的臉,蘇灼顧不上甩開他的手,手銬一解開立刻急切的湊到他麵前。
“你說的靈族是什麼,我的朋友被靈族殺害了?你是,非人類嗎?”
“我可沒興趣幫你解答疑問,聽說你朋友是在你離開以後被害死的哦。”
蘇灼臉色煞白,“我知道,如果我在的話……”
“也許他就不會死,畢竟他遇上靈族死路一條,你可不一樣。但是這麼想的,自己莫名其妙背負上這些東西的,都是蠢貨。”安旭推開他的臉,“我不喜歡彆人靠我太近。雖然我對沒犯案的靈族沒有偏見,但也對這一整個種族都沒有好感,指點迷津就不要找我了,希望下次見到你,不會是你的屍體。”
“畢竟,那個靈族,可是追隨著你的氣味而來。”
警察們把他帶回警局做了筆錄後沒再做其他的事,蘇灼悵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抬手蒙住了雙眼。
如果白天那個男人的話是真的,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謝鈞是那個男人口中的靈族,而他的朋友因他而死……呢?
不渴望救贖。
因為我本就是無藥可救之人。
奔跑在淩晨一點的大街上,蘇灼不錯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逃跑。脊背上滑過的火熱的汗珠被風一吹變得冰涼,黏著著衣服。
“真狼狽啊。”
那個東西口器中發出嘶嘶的氣聲,似乎也有點不耐煩了。
“你可真是大補啊,隔著遠遠的就能聞到這股味道,真香啊,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我。嘖,雖然那家夥的味道讓人有些惡心,但是隻要吃下你,非人組的那群家夥也不過如此!”
昨天的時候,那個以神秘手段直接出現在他朋友家中的人說了靈族之類他完全不理解的事,以及襲擊他朋友的凶手其實是衝著他來的。
在晚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再被身體強製性帶到謝鈞那裡,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他在半夜去朋友家。
半路上遇襲了。
終於親眼確定非人類存在的事實過後,他發現他無法向人求助。無論他做什麼,人們完全看不見他,他一伸手就會穿過人類身體。
甚至於下一刻,身邊所有的行人瞬間消失了,隻有空蕩蕩的大街以及慘白的路燈,他開始跑,現在已經快跑不動了。
這種時候,應該感到絕望嗎?
那個怪物揮舞著長長的鐮刀般的前足,哈哈大笑著斬斷了他的雙腿。
“這樣就不能逃跑了吧!一隻小螞蟻掙紮了這麼久真不容易啊。”
凶手還裝模作樣的感歎起來了。
絕望嗎?
或許吧。
從雙腿斷開的地方向身體各處彌漫著烈焰焚燒般的劇烈疼痛,不行啊,不想就這麼死掉,這種時候,不論怎樣都要確定先殺死對方才能了無遺憾吧!
黑色的眼睛慢慢被黑暗吞噬。
蘇灼麵部朝下,他雙手支撐著身體緩緩爬起來,伸手劃開了自己的肚子,裡麵沒有臟器,空蕩蕩的黑色中,隻有一把純黑色的,散發著不詳意味的唐刀。
他就這麼握著那把刀,從血流如注的腹部創口抽了出來,然後輕輕的,對著前方的怪物,從上斬到下。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放大招了,結果隻是在砍空氣嗎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無形的鋒刃把巨大的怪物斬成兩半,切麵整齊劃一,被斬斷的不隻有怪物,還有這個世界。
刀鋒所到之處,從天際到地方都現出刀痕,透出白色的亮光,然後,破碎。
“小夥子,你終於醒了,在路上突然暈了嚇我一跳,醒了就好!”
身邊圍了不少人,見人醒來都少不得噓寒問暖,確認他沒事後漸漸散了。
蘇灼揉著額頭。
他現在在路邊長椅上。正是他遇襲的,那個地點。
現在看上去周遭沒有異常,那個時候,腿被斬斷之後,他突然意識模糊不清,看來是脫離了危險,也不知道那個怪物解決了沒有。
原來在彆人眼中,他隻是突然昏迷了嗎?
蘇灼連忙伸手按按自己的雙腿,又不放心的下了長椅來回走了幾步,好不容易鬆口氣,卻被人一把拉進了懷裡。
“喂……?唔!”
眼前這人不是謝鈞是誰,隻是看上去一臉風雨欲來的樣子,實在令人頭大。
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二話不說親上來是什麼操作?!他不要麵子他還要的好吧!
說起來一直受到欺騙的不是他嗎,這家夥怎麼擅自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啊!仗著自己長得好就能為所欲為嗎?!
謝鈞沒注意到蘇灼複雜多變的內心世界,親吻過後還是緊緊抱著這個讓他永遠都不想放手的人,眯著眼睛若有所思道:“你總是超乎我想象的有能耐啊,但有的時候,我更希望你能乖乖的。”
不那麼有能力也沒事,能力者總要承擔相關的風險,沒能力就不會惹上禍事。性格也乖一點,聽話一點,乖乖的聽他的話,有事向他求救,像菟絲子一樣依賴於他,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