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安靜,知府和校尉震驚於封疆大吏肉麻的諂媚。
老子說什麼來,隻要官場知曉這地方被控製,個個得跪著唱頌歌。
他們既沒有抵抗之力,也沒有反應時間,牽連誰、誰得抄家,稅賦大案沒得躲,胥吏也跑不了。
唐齋山停頓一會,沒聽到陸天明的反應,劍鞘還在脖子,強忍恐懼再次匍匐,大聲道,“下官代山西百姓懇請大人留下,掌山西鎮造福萬民。下官也會上奏請陛下傾聽民意。”
陸天明哈哈一笑,“本官心情好多了,會說你就多說幾句。”
唐齋山一哆嗦,還真的又開始了,“下官誠心拜服,恨不能跟隨…”
陸天明敲了他官帽一下,“行了,起來吧,聽著舒服也不能一直拍。”
“是是是,大人請吩咐。”
陸天明指指身後的李建泰,“唐大人與李大人交流一下學問,咱們明晚大概就能到蒲州,”
“是,下官願為大人牽馬。”
懶得搭理他,陸天明又回頭敲了一下知府,“回去統計各縣屬官和胥吏坑了多少稅賦,五天後給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差數太大,你家永遠無需為子孫發愁了。”
腦子轉了個彎,知府才明白為何不用發愁子孫,抬頭陸天明已帶著校尉轟隆離去。
夕陽西下,王德化繞過呂梁山南麓,來到稷山縣。
山裡的流賊出來一次,被騎軍射殺一千多人,可能他們看到這些人比曹文詔還狠,突然就沒影了。
祖大春隻好派四隊騎軍遊弋。一邊入山查探行蹤,一邊防備他們偷襲河津縣。
總之處於無聊的對峙中,王德化進入縣城,守著王府的五十名騎軍立刻撤得沒影了。
王府除了院裡有點血跡,完全沒有破壞,王德化立刻讓淨軍接手,這一趟要發大財。
一刻鐘後,王公公看著麵前的三塊都督府大印,再看看一旁六塊徐氏家章,哭笑不得。
他再傻也知道,晉西南肯定有人複刻大印,但刻這麼多是有病,陸天明故意混淆凶手保定國公。
劍走偏鋒,這手段好厲害啊。
身上大印拿出來,四個擺一起辨彆了半天,沒看出什麼區彆,得了,原來這才是稷山郡王‘儘忠’的原因,陛下還得感激他處理了叛逆的宗室。
郡王府有六十萬兩,兩處加起來其實是155萬兩,王公公晚上琢磨著如何分銀子。
回京得送到陸府十萬兩,英國公十萬兩,內廷把那個零頭分了,自己揣二十萬兩。
皇帝有一百二十萬兩,是不是太多了?
哎,陸天明太大方了,要不咱再合計合計,給皇帝五十萬兩很多了。
胡思亂想之際,外麵護衛送進來一個包裹,祖大春說騎軍在山中追擊流賊的繳獲,他不敢拿,奏報欽差後,實物交給王公公。
王德化皺眉看著包裹,若所料不差…咱家到山西收集印章來了。
打開一看,果然…
三塊大印,五塊家章。
王公公內心頓時大叫一聲,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