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心若無所求,有風無風皆自由19(1 / 2)

九月二十九,微風。

蒲州的百姓看著三百裡外的大火,依舊有點恐懼。

楊煊站在自家院中的亭子中,抬頭看天,一臉敬畏。

但他敬畏的不是山火,而是…天氣。

東麵是黑雲,西麵、北麵也是黑雲。

陰天!

突然就陰天了。

剛剛燒死全部流賊,老天就來幫忙了。

或大雨、或大雪、或雨夾雪…

不管是什麼,陸天明的運氣讓每個對手莫名覺得無奈。

揭發刻印之事,無非是陸天明要求蒲商背叛‘同夥’,讓蒲商退無可退,以此為投名狀臣服。

蒲商不做,那他們就要滅門,楊煊回家三天,一直在燒腦陸天明那六個問題。

當時自己不該說他沒時間,一句話懟回去,自己是痛快了,但也把答案懟沒了。

為何殺稷山郡王?為何執意點這把火?

楊煊不想知道,就算你瘋魔好了,既然你說隨時可以進退,現在也隻能等著看。

晉西南士紳這次確實全部來了,九百多人,官驛和府邸都住不下,好多人都在客棧。

三家直係子弟早已渡口乘船,去往對麵的陝西朝邑縣和同州,距離蒲州不過三五十裡,你非要硬來,那他們隻能逃難江南。

反正你死定了,蒲商卻能翻案。

若你沒有硬來,咱們就真正聊聊那一線生機。

至於韓爌、曹於汴,那是另一回事,應該不會被殺。

楊煊就是這樣,一會緊張,一會認命,一會期待出現奇跡,心情七上八下過了五天。

午時剛到,中院突然傳來一聲大吼,“來人呐,人都死了嗎?”

楊煊聽出是王之楨的聲音,坐在小亭子沒有動。

不一會,護院抬著一個筋疲力竭的人進門。

這人站都站不住,雙腿不停顫抖,顯然騎術不精,長時間奔馬所致。

楊煊瞥了一眼,“筠長,何事驚慌?”

王之楨哆嗦指著信使,示意他來說。

地下發抖的人掙紮磕頭,語氣卻很通順,“楊爺,欽差端了亢家堡,上萬人頃刻而亡,對外宣稱亢氏勾結流賊,私吞稅田,複刻大印,犯謀逆大罪,小人離開的時候,看到司禮監王德化去往稷山,他通知平陽府,亢士棟銀庫發現私刻的右軍都督府大印和定國公家章。”

楊煊瞬間彈起來,張口想問什麼,話在喉嚨又噎住了,手指顫抖兩下,如同被定身一樣。

場麵針落可聞,被王之楨通知的張久征大步衝了進來,信使又把話說了一遍。

張久征擺擺手,示意信使出去,王之楨留下。

楊煊怔怔坐在石椅中,好半天開口,“久征,咱們遺漏了關鍵,陸天明把九百人集中到蒲州,完全是為了集中審訊,他們還愚蠢的以為人多力量大,晉西南被屠人數將超過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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