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品樓今日閉門謝客,小的隻能遠遠瞧著,孫同知進去後不久,裡麵出來五六人,各自坐著馬車離開。”
周顯立刻問道:“可查到都是什麼人了?”
“小的怕被發現,並未上前,隻瞧見那孫同知對其中一位被稱為馮老爺的人格外恭敬。”
周顯並不滿意,讓人繼續去查馮老爺,卻被沈逾白阻攔。
他們才來通城,大可不必如此焦急。
當務之急該是先安頓下來,讓眾人好好歇息。
有周顯等人幫忙,屋子打掃起來極快,待到傍晚,眾人草草應付了一頓,便儘數睡了。
兩個多月的舟車勞頓,就連周顯也是疲憊不堪,這一夜大家睡得格外沉。
待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沈逾白起床時,發覺門裡被人塞了一張紙條。
撿起來一看,那字歪歪扭扭,鬆散無神,仿若剛啟蒙的幼童所寫。
上麵隻六個字:勿聽、勿看、勿言。
沈逾白眸光一沉,看來這通城比他想的要複雜許多。
這信自是被遞到周顯麵前,周顯臉色難看至極。
作為沈逾白的護衛長,竟在有人將信遞到沈逾白的屋子都不知道。
此次是遞信,若下次行刺殺之事又當如何?
“此次是我疏忽了。”
沈逾白卻道:“周護衛長不必自責,本就是我讓你們歇息,況且我才到通城,不會有人下狠手。”
他到底是聖上親自指派的知州,若他剛到任就出事,通城某些人就要以謀反論罪了。
周顯沉聲道:“此事絕不會再發生!”
新官上任,自是要去拜訪上峰。
州分為散州和直隸州。
直隸州直接歸省級管轄,位同府。
而散州與縣城地位相當,隻是人口、管轄地界等均大於縣。
如建康府,實際就是從直隸州升為府,當初的崔明啟雖名義為知州,實際是行知府之責,管轄數縣。
通城卻是散州,歸丹陽府管轄。
昨晚沈逾白解釋給蘇錦聽時,蘇錦拿著小本本記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楚。
“所以你這知州跟你老師的知州不能比是嗎?”
沈逾白道:“老師回京述職後,建康府知州已經更改為知府,與丹陽府知府相當。”
“你老師那屬於特例,實際你這知州應該歸知府管轄了。”
而此刻,沈逾白便帶著兩個護衛坐著馬車去了丹陽府拜訪知府。
接待沈逾白的是謝知府的管家。
那管家派頭極大,隻丟下一句“老爺不在”就坐在沈逾白對麵喝茶,並不再開口。
那姿態,仿若他與沈逾白平級。
自古丞相門前三品官,縱使知府大人家的一個管家,也要尊一聲“先生”。
隻是敢坐在朝廷命官正對麵的管家屬實不多見。
沈逾白並未多留,告辭離開。
出來時,天色已晚,想天黑前趕回通城是不能夠了。
沈逾白帶著兩名護衛去客棧開了兩間房。
原本沈逾白想開三間,卻被兩名護衛推辭了。
他們二人需輪流守夜,一間房足矣。
這家客棧二樓為客房,一樓是食肆。
臨近晚飯,一樓坐了不少客人。
彼時,沈逾白與兩名護衛坐在牆角的一張方桌前用晚飯。
食肆十分熱鬨,食客們天南海北地閒聊,興致盎然。
“聽說通城又來了個新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