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給我點顏色瞧瞧”。
老天爺聽了想自殺。
周喬的高冷情緒瞬間被他摧了個稀巴爛,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時候買的彩筆。
“笑了笑了。”陸悍驍一顆心落了地,一腳跟抽刀似的踏進門裡,“我的腿,我的腿!”
周喬無奈地停住了關門的動作。
陸悍驍綻開一個討好般的微笑,“你使勁兒壓,壓成屎粑粑,隻要能消氣,這腿就送你了。”
周喬轉過身,隨他。
陸悍驍趕緊反手關上門,怕被轟走,還細心地將門反鎖。
他站在玄關處,掃視一圈房間,裝潢還算新,家具電器也還
湊合。跟著周喬進臥室,陸悍驍終於皺眉,不滿道:“怎麼這麼小?”
“一個人要多大的地方?”周喬在書桌前,把書一本本碼放齊整。
“這床是一米五的吧?”陸悍驍目測了一下,不太高興,“你就沒考慮我嗎?”
周喬動作頓住。
“我蘆薈膏明天就擦完了。”陸悍驍小聲嘀咕,“這麼小的床怎麼夠啊。”
周喬撓了撓自己的耳垂,算了,還是哄著他吧。她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看著他,“我是和彆人合租的,當時簽的協議上說明,最好不要帶異性回家。”
陸悍驍眼睛閃閃發亮,“我就在這給你買一套房子,我們過
二人世界行不行?”
“行了你彆鬨了。”周喬純當玩笑,想了想又說,“當初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黏人啊?”
陸悍驍卻一把抱住她,“黏死你。”
周喬笑著待他懷裡,“萬能膠。”
陸悍驍抵著她的頭發,“我已經跟你室友的男朋友道過歉了,還給他買了紅花油。小夥子很善解人意,讓我請他喝了一杯奶茶,還指定要薰衣草味兒的,他喝薰衣草,我喝草莓汁,喝完我們就成為了好朋友。走前他還說,有機會跟我學拳擊。”
“…”
“我反思了一下午,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你既然執意搬出來,那這必然隻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好看的臭男生圍著你轉。”
陸悍驍鄭重其事地作出決定,“所以我決定從現在起,報個武術班,每周上兩天課,爭取以後一拳出手就把人打成十級殘廢。”
“…”周喬隻當他貧嘴,“行行行,祝你早日一統江湖,稱霸武林。”
陸悍驍受到了愛的鼓勵,心情倍兒爽,提議道,“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被你氣飽了。”
陸悍驍立刻垂頭喪氣,“我真是個該死的陸悍驍。”
周喬被他磨得沒了脾氣,笑著說:“怎麼個死法啊?”
一聽,陸悍驍竟然迅速脫掉外套,以秒速往床上一躺呈“大”字,表情視死如歸道:“來吧,用力,不用憐惜我。”
周喬扶著額頭,微微歎氣,“真是本性難改。”
最終,晚飯沒約成功,周喬說她有點累想早些休息,陸悍驍隻得孤苦伶仃地獨自出門。
坐進車裡,他雙手枕著後腦勺,盯著車頂,越想越覺得沒底。於是掏出手機,在兄弟群裡嚎了一嗓子。
[陸總不開心!]
很快。
陳清禾:[撒花。]
陶星來:[撒花花。]
這隊形不和諧啊,陸悍驍問:[我燃燃呢?算了先不管他,我跟你們港,我和周喬要開始異地戀了。]
陳清禾:[啊?周喬去外地了?]
陸悍驍:[嗯,去了海倫。]
陳清禾:[海倫小區?這地兒和你公寓在一個區啊!!異你地個戀的麻痹。]
陸悍驍:[你才小兒麻痹,滾蛋。]
陶星來:[陸陸哥,我憐惜你,從你那走過去要花半小時,簡直海角天涯人間慘劇!]
都是一幫沒心肺的混蛋。
陸悍驍覺得沒人能體會到他的少男心,於是往裡丟了個紅包,就關掉了手機。
眾群友為了一個紅包搶得頭破血流,拆開一看。
一分錢。
嘖,今天陸總很小氣嘛。
———
周喬一搬走,齊阿姨自然是不會再留下了。周喬前腳剛出,
她後腳打包也回了陸家。
第一夜,陸悍驍獨坐在客廳裡悵然若失。覺得自己像極了空巢老人。半夜醒來,他還跑到周喬待過的臥室,趴她床上用力聞。
其實齊阿姨走之前,把床單被套全部換洗過,但陸悍驍覺得自己比狗鼻子還要靈,能嗅出哪怕一絲屬於周喬的味道。
暫彆帶來的疏離,讓他本就敏感的心更加沒有安全感。
淩晨兩點,陸悍驍握著手機劃亮又按熄,手指在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上猶豫半天。
真的好想聽聽她的聲音啊。
不敢打電話,就隻能發短信以解相思。
[喬喬,這麼晚我還沒有睡,猜猜我在乾嘛?]
[哈哈,猜不到吧。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告訴你。]
[告訴你算了,我在日你的床哈哈哈意不意外?]
他一個人自嗨自演,一連串的信息發過去,每條間隔不超過五秒。
回應他的隻有亮白的屏幕,在這黑夜像極了孤燈。
陸悍驍泄氣地把頭埋進枕頭裡,覺得自己簡直心理有病。這戀愛談的,比十七歲還十七歲呢。再轉念一想,算了,十七歲他也沒談過戀愛,這個比喻不實事求是。
“好煩啊。”陸悍驍在床上伸手蹬腿,猛烈翻滾。
手機“叮”聲清脆時,他正裹著被子轉了三四圈,又把自己弄成了墨西哥雞肉卷。
陸悍驍抬眼看到屏幕跳出來的提示,竟然是周喬回複了!
“操,手。”他瘋狂扭動,奈何雙手都卷在被毯裡一時出不來。
“啊!”陸悍驍蠻勁地將被子差點撕破,終於解放雙手,火急火燎地撈起手機。周喬的信息很簡短,兩個字:
[開門。]
開門?
開門!!
陸悍驍反應過來,直接跳下床,光著腳跑去門邊。
把門拉開,門外站著的,竟真的是周喬。
陸悍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啦吧唧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她鼻間輕探,“真是活的啊。”
周喬揮開他的手,哭笑不得,“不然還是死的啊?”
陸悍驍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然後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
“哎哎哎,慢點。”周喬害怕地摟住他的脖頸,嬌嗔道:“誰舍不得你了,我怕你一個人…”
“怕我一個人怎麼?”陸悍驍低下頭,似笑非笑地問。
周喬捏了捏他鼻子,“怕你踢被子。”
陸悍驍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上去,周喬偏頭不讓,笑眼彎彎,“蘆薈膏擦完了?”
“嘖嘖嘖,”陸悍驍又開始飆演技,“周喬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
???
“我隻是想接個吻,沒想做彆的。”陸悍驍一本正經地蹙眉,忍住沒有笑場。
這回換周喬無地自容了,她拽緊他的後衣領,紅著臉抿唇。
“不過,”陸悍驍聲音突然放沉,貼著她的耳垂輕輕舔,“你想要,我還是可以給的。”
周喬渾身顫起雞皮疙瘩,想反駁卻偏偏失了言語,她索性誠實到底,抬頭張嘴,含情露水地咬住了陸悍驍的下巴。
“嘶…”陸悍驍一個激靈,腳底板都發了麻。
周喬故意用舌尖抵了抵,輕哼,“今天你是…水蜜桃味兒的。”
“我換了剃須水。”陸悍驍抱著她往臥室去,然後不算溫柔地將人拋在床上。
周喬像艘船,被軟綿的床墊震得微微起伏,陸悍驍壓了上來,手往上麵一覆,“真正的水蜜桃,在這裡。”
不同於上一次,今夜的陸悍驍格外溫柔,男人對兩|性似乎
有著天生的技能,隻需開個竅便能如魚得水。
最後兩人氣喘籲籲各自歡喜時,陸悍驍滿背的汗水,證明似的指著床頭的電子鐘,“五十三分鐘二十秒,老公是不是很棒。”
“…”周喬一言難儘地看著他,“掐得這麼準,乾什麼,你要按時收費嗎?”
陸悍驍低低笑了起來,“那你願意出多少?”
周喬假意沉思,情|欲疼愛過後,眸子像是月光浸潤過的水滴。她沒說話,而是伸出手,五指張開。
陸悍驍看著她的手指,“五毛?”
周喬手指一變,隻剩兩根。
再接著,完全收攏,成了一個溫柔的拳頭。
她仰頭,對他笑,“520啊,一分錢都不能再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