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雪山(3)(1 / 2)

悍夫 咬春餅 17162 字 8個月前

次日歸隊。

在路上,霍歆總算可以光明正大膩著陳清禾了。

“啊,我想要堆個雪人。”

“路邊上那麼多雪人還不夠你看?”

“那些醜。”

“哪裡醜?”

“不是我堆的,就醜。”

“那你覺得誰好看?”

“我最好看。”

陳清禾樂了,側低著頭,看她,“你這丫頭,挺有自信啊。”

霍歆眼睛亮,踮腳湊到他耳朵邊,“你那兒也好看。”

陳清禾腳步停住,挑眉,“我哪兒好看?”

“就是那顆痣。”霍歆眼珠轉了半圈兒,說:“又黑又圓。”

“…”

“陳清禾你怎麼臉紅啦?”

“誰臉紅了?那叫高原紅。”

“切。”

最後一趟轉車,霍歆在路上睡著了。

她歪頭墊著陳清禾的肩,碎頭發跟著顛簸一晃一晃,淡淡的陽光也跟著在她臉上折來折去。

這路不好走,輾軋過一大坑時,把霍歆給震醒了。

“哎呀。”她捂著心口,“夢見我跳樓自殺呢。”

陳清禾看著她迷糊犯可愛的樣子,嘴角彎著,突然叫了一句,“小薔薇。”

霍歆噘著嘴,“不許叫這個。”

脫光了才知道,她胸脯上,紋了一朵薔薇花。

昨晚,這人把她的薔薇花虐得可慘呢。

陳清禾樂得不行,壓著聲兒問她:“還疼呢?”

霍歆低頭,“嗯。”

陳清禾握住她的手,“我下次會輕一點的。”

霍歆好了傷疤忘了疼,眨巴眼睛道:“今晚?”

陳清禾眉心擰了擰,唬她:“彆惹事兒。”

回部隊,紀律當頭,可沒這麼自由嘍。

小薔薇在故意撓他的心呢。

下車前,陳清禾說:“歸隊之後,有些事情就不方便明著做。你多照顧自個兒,被人欺負了告訴我。”

霍歆坐直腰板,敬了個禮,“是!長官!”

嗬,這架勢。

還挺像模像樣。

兩個人就這麼生龍活虎地確立了關係。

訓練時,陳清禾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她一塊,霍歆借著職務便利,抓緊一切機會跑他麵前晃蕩。

“陳清禾,昨天我把你拍得特彆帥!”

“陳清禾,今天我也把你拍得很帥!”

她剛要繼續,陳清禾嘖了一聲,搶了她台詞兒,說:

“明天你也會把我拍得很帥——知道了。”

霍歆唔了一聲,“那得看心情。”

這時,集合哨長音破天。

陳清禾迅速立正,“把圍巾戴好彆凍著,我走了。”

“哎等等。”霍歆飛快往他手裡塞了一樣東西。

陳清禾低頭一看。

是一個用“毛爺爺”折的紅彤彤的心。

麵上還寫了一句話——

12月13日,你的工資喲。

是他倆在特價房裡徹夜歡愛的第一次。

陳清禾望著霍歆跟隻白兔似的跑遠的背影,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

這媳婦兒,真他媽的可愛。

這次欄目組策劃的軍旅專題,是電視台的年終重點項目,跟拍時間長達一個月。霍歆在時間過半的時候,成功拿下陳清禾,在第三個星期,迎來了一個人。

陸悍驍從南方過來,飛機火車輪了個遍,趕著陳清禾半年一次的探親假,過來看兄弟了。

當兵苦,基層更甚,沒有周末一說,半年一次假,三五天不等,很多家裡遠的,來回時

間都不夠,索性就不回去了。

陳清禾帶上了霍歆,特地去鎮上給哥們兒接風洗塵。

陸悍驍一看他帶了女人,心裡就明白,這是他蓋了戳,認定了的。

“霍歆,我對象。”陳清禾介紹得直白簡單,一扭頭,頓時換了副凶麵孔,“這都第三盤兒了,吃多了胃疼,不許再吃了!”

筷尖上挑了粒花生米,正欲往嘴裡送的霍歆,“吧”的一下閉緊了嘴。

在外人麵前,可給他麵子了。

男人們酒喝過了癮,霍歆還在桌上撲哧撲哧奮鬥呢。

陳清禾摸了摸她腦袋,“乖,慢點,我去外頭抽根煙。”

霍歆點頭,“好呀。”

倆男人一走,她就攤開右掌心,把先前藏好的一捧花生米,一口塞進了嘴裡。

北國的夜,一地的雪,天邊的月,光影皎皎。

陸悍驍給他點燃煙,然後自己點上,頭兩口默默無言。

第三口時。

“過年回嗎?”陸悍驍問。

“不回,站崗。”陳清禾想也沒想。

“嘖,這可是第二年了啊。”

“回去礙人眼,我不在,老爺子命都能活長點兒,清靜。”話雖這麼說,默了幾秒,陳清禾還是沒忍住,“我爺爺身體可還行?”

“來前我去看了他老人家,挺好。”陸悍驍不太適應這天寒的地兒,冷得有點哆嗦牙齒,他又用力吸了口煙,看了眼陳清禾,“還怪他呢?”

當年,陳清禾走得烈,陳自儼那也是犟了幾十年的老祖宗,能容這一孫子拿捏?

他打了招呼,一句話的事兒。

這也是陳清禾,為什麼表現出眾,卻始終不得提拔,兩年還是個小班長的原因。

磨著他呢。

陳清禾也硬氣,哪裡苦就往哪裡鑽,愣是不服軟。

得了,就這樣耗著唄。

陸悍驍拍了拍他肩膀,轉了話題,問:“那姑娘就是上回你讓我幫忙的人吧,定了?”

陳清禾嗯了聲,“招我喜歡。”

“行啊哥們兒,雪山之戀夠時髦啊。”陸悍驍又問,“她哪兒人?多大了?父母是乾什麼的?”

也不賴他多問,陳清禾這種出身和家庭,敏感著。

哪知陳清禾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不清楚。重要嗎?”

他咬著煙,天兒冷,煙氣薄薄一層從鼻間散出,跟一幀慢鏡頭似的。

然後輕描淡寫地嗬了一聲,“老子喜歡就行。”

休息的這兩天,陳清禾帶著陸悍驍去他平日訓練的地方轉悠,“瞧見那四米高台沒?我

單臂支撐,單腳掛板,五秒鐘能上到頂頭。”

又帶他去看廣闊農田,“我在裡頭堆過草垛,挖過水渠。”

中午餓了,前後沒地兒吃飯。陳清禾得心應手地從褲腿側袋裡掏出匕首,兩下在地上挖了個坑,然後從襖子口袋裡變出倆土豆紅薯。

“這東西,是你在花花世界吃不到的。”

時間過得快,陸悍驍第三天就撤了。

又過了一星期,欄目組的錄製進度也完成了。

部隊有始有終,來時開了個歡迎會,彆時,歡送會也沒落下。

在這待了一個月,工作人員都有了感情,感謝詞說得真情實意,陳清禾坐在靠門的板凳上,看到霍歆低著腦袋。

他的小薔薇,蔫了。

會議室人多空間小,陳清禾什麼時候溜的大夥兒沒注意。

他走的時候,給霍歆遠遠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前一後出來,陳清禾帶她翻牆,到了一處隱秘的窪地。

誰都無言,氣氛到了,男女之事就跟一把火一樣,轟聲燃燒。

兩人滾在乾枯稻草堆裡,上麵還有薄薄的雪粒。霍歆裸著,被陳清禾抱著,瘋狂地吻著,揉著。

又冰,又熱,極致的矛盾感,帶來了極致的快|感。

陳清禾用力地貫穿她,發了猛,霍歆一改嬌俏,沉默地受著,配合著,享受著。

她透過陳清禾起伏的身體,看到了雪山之間,高懸圓潤的北國明月。

月光雪山下。

是她的愛人啊。

最後的時刻,霍歆終於哼唧出了聲,陳清禾呼吸粗喘,趴在她身上。回了魂,霍歆開始嚎啕大哭,“我不想走。”

“乖。”陳清禾摸著她的背,聲音也啞了,“我放假就來看你。”

“你半年才放一次假。”霍歆嗚咽,指甲摳著他硬實的肌理,“半年好久好久。”

陳清禾輕輕顫笑,“不會的,我答應你。”

“那你能每天給我打電話麼?”

“有紀律規定,隻能周末外聯。”

“那我能給你打電話麼?”

“可以,會有轉接的。”陳清禾頓了下,“不過,也不能太頻繁。”

“那我一二三給你打,周末你打給我,行嗎?”霍歆淚水糊了滿臉,望著他的時候,月光住進了她眼睛。

———

彆離意味著異地。

陳清禾和霍歆就這麼開始了異地戀。

霍歆家在沈陽,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就靠著中國電信談情說愛。

“陳清禾你有沒有想我?”

“今天台長表揚我了呢,說我拍的新聞照片特彆好看。”

“你們的紀錄片後期已經做完啦,馬上就能在電視裡看到你了。”

陳清禾也是個能侃的,總能順著她的話題,旁支出一些抖機靈的笑話,讓霍歆樂得呼吸直顫。

農曆春節前。

霍歆在電話裡一如既往的活潑,嘰喳了半天,她聲音斂了斂。

“陳清禾。”

“嗯?”聽到她叫的時候,陳清禾還沉浸在剛才她說的趣事兒裡,嘴角彎著,“怎麼了?”

那頭頓了頓,霍歆才鼓起勇氣。

“你願意來見我父母嗎?”

陳清禾彎著的嘴角,凝滯住。

哎嘿!

見家長了。

“你答不答應呀?”他久不吭聲,霍歆急了,“說話嘛,陳清禾。”

“說什麼嘛?”陳清禾壞著呢,學她的調兒。

“你來不來嘛!”

“來哪?”

“我家?”

“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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