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永安城,都被洪澇蔓延。
林兆遠借由水勢攻城,僅在一日之內,就將永安收複。
大多遼軍將領,逃的逃,死的死,可謂潰不成軍。
其中尤以蕭言之死最為憋屈窩囊,待城破的那一日,活生生被衛淵氣死了。
死前,詛咒衛淵,有朝一日,將背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名遺臭千年。
永安收複之後,林兆遠麾下大軍僅僅休整一日,便再次兵發堂邑。
此刻,相州城內。
當耶律仁先得知衛淵三派使者,哄騙蕭言一事後,並未動怒,而是當著諸多遼軍將領的麵,貶低衛淵的陰謀詭計,
“隻有小孩子,才會玩出這種把戲!”
按照年齡或是資曆來說,衛淵在他麵前,豈不就是個孩童?
耶律國珍大怒道:“吾必將衛淵碎屍萬段!”
他與蕭言之間的關係,眾所周知。
“大帥,如今永安失守,堂邑岌岌可危,衛淵明顯是要將我軍圍困在相州。”
“不知這眼下,我軍該如何破敵?”
有遼將審時度勢,懷疑衛淵是在布一場大局。
待這局做完以後,整座相州,便會麵臨四麵圍攻的險境。
他的猜測,其實耶律仁先早就想到了,但正如衛淵所想那般。
相州的地利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耶律仁先壓根就不願舍棄相州。
所以,無論如何,相州這一仗,都會打。
如今,耶律仁先手中的軍隊,滿打滿算,隻有二十三萬左右。
倘若派出軍隊駐紮在相州四周,反而會被衛淵逐個擊破。
也就是說,耶律仁先除了眼睜睜看著相州周圍城鎮失守之外,再也不能做什麼了。
“衛淵試圖要在相州將我軍全殲,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用兵的手段,要比他的老師張輔強多了。”
“永安、堂邑,統統讓給他,他不是要打相州麼?那就讓他打!本帥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幾斤幾兩的膽氣,敢在相州與我軍決戰!”
話音剛落,就有斥候傳來,說是大名府那邊的有三十萬大軍正前往湯陰。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確定,衛淵是真的要在相州大打了。
“大名府如今兵力空虛,或可讓耶律信先將軍先拿下大名府?”
“是啊,隻要大名府被拿下,屆時,就算是衛淵,也無計可施!”
“大名府自古以來就為兵家必爭之地,隻要我軍占據此城,必讓衛軍無暇他顧。”
“.”
一旦大名府被遼軍奪走,那麼汴京將時刻處於無險可守的狀態。
衛淵一旦回援大名府,耶律仁先這邊的軍隊,也可隨時做出調整,能贏得一個至關重要的喘息之機。
所以,當得知衛淵從大名府那邊調兵的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這是走了一步昏棋。
但耶律仁先偏偏不以為然,“大名府地勢險峻,四周山脈連綿,易守難攻,衛淵在大名府留有十萬兵,足夠抵擋信先的進攻。”
“十萬人守大名府,就算最後守不住,也能守幾個月吧?幾個月一過,我等隻怕也早與衛淵分出勝負了。”
聞聲,一眾遼國將領愈發惆悵。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可該如何是好?
“磁州、邯鄲、武安三鎮,無論如何,都要守住!”
“倘若相州之戰失利,憑借邯鄲等重鎮,我軍可節節抵抗。”
耶律仁先經過短暫思索過後,認為相州之戰的關鍵,還不在相州,而是在相州的大後方。
“倘若本帥是衛淵,此刻,隻怕早已派軍去攻打邯鄲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