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往前栽了下去。
江南下意識就閉上了眼。
因為摔下去的眩暈感,江南恍惚了好幾秒。等到她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就感覺唇上有幾分陌生的柔軟觸感。
她下意識咂了咂嘴。
“香嗎?”
蔣延洲的聲音帶著幾分江南琢磨不透的意味,江南也沒有功夫去琢磨。她隻知道蔣延洲的聲音就近在她耳邊。近到不能更近。
江南淺淺的睫顫了下,帶著一種不好的預感睜開眼睛。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蔣延洲高挺的鼻尖映入她的眼中。而她剛剛唇上所感覺到的柔軟,則是蔣延洲的側臉。
即便是現在,她的唇依舊緊緊貼在蔣延洲的側臉上。至於她的身體,則以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趴在蔣延洲身上。
江南想裝死都裝死不了。
鬼使神差的,她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聲音竟然是兩人在好身體遊泳館第一次見麵她欣賞蔣延洲腹肌時被他嘲諷的那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她自覺的把啃蔣延洲的自己代入了那隻癩蛤.蟆。
這是江南第一次親到男孩子。
雖然是被動的,江南卻覺得自己那顆心臟叫囂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從與蔣延洲的肌膚觸碰的那片唇開始,像是輻射一般一圈圈的擴散出去,最後她全身的皮膚都不受控製的變得滾燙起來。
她甚至隱隱聽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因為沸騰而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親上癮了?”
看到江南久久不動,蔣延洲哼笑著開了口。
不知是因為蔣延洲氣聲裡的笑意太明顯,還是因為他說話時胸腔傳出來的震動,江南如夢初醒一般,毫無章法地從蔣延洲身上爬了起來。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站在蔣延洲身邊的初衷是什麼,紅著一張臉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江南整個兒倒在蔣延洲身上的時候,因為不小的撞力,兩個人連帶著那張椅子直直地往後滑了一段椅子。
椅子撞上桌沿,發出不小的聲音。
江南正琢磨著找點什麼把剛剛那頁兒揭過去,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
——江成行和劉雲昭齊齊站在門口,四隻眼睛裡滿是打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個親吻過於禁忌,江南這會兒沒由來地心裡發虛,總覺得江成行和劉雲昭是來捉她的。
氣氛短暫地安靜了小幾秒。
還是江成行先開口:“小蔣,剛剛南南對你動手了?”
蔣延洲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微麻的右手。
剛剛江南撞上來的時候,整個腹部直直地對著椅子的扶手。蔣延洲原以為自己的本能反應會是把江南推開,卻不想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將整條手臂搭在了扶手上,然後任由著江南撞進了懷裡。
蔣延洲的手臂便成了江南柔軟的腹部和堅硬的把手之間的緩衝。
他察覺到從江成行問話開始,江南就一直往他這邊瞥。
等他看過去,她又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飛快收回了視線。
蔣延洲在心裡笑了聲,然後看向還等著他開口的江成行,“沒有,叔叔。”
但江成行顯然不太信,“那剛剛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
“是我沒注意讓椅子撞在桌子上了。”蔣延洲說話的時候臉上帶了幾分歉意,“不好意思嚇到您和劉姨了。”
“沒事就好。”江成行說完便準備帶上門離開,門關上的前一秒他又想到什麼,不太放心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江南,“小蔣,南南她是不是根本不學習?”
“爸你什麼意思啊——”江南的話裡帶著幾分不滿。
江南以為蔣延洲這下肯定會順理成章地告她狀了,蔣延洲卻出人意料地笑了笑,“江南剛剛還說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學習。”
說完後他看向江南,“是吧江南?”
蔣延洲故意拉長了最後的尾音,像是在暗示江南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江南自然是不敢在江成行麵前說自己“打死都不會學習”這種話的,而且她害怕她要是不順著蔣延洲,蔣延洲分分鐘就能把她剛剛非禮他的行為告發給江成行。
深思熟慮了片刻,江南露出一個違心得不能更違心的笑容,“蔣延洲說得都對,我突然就覺得美麗的人生就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才十多分鐘的功夫,江南的思想就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蔣延洲也過於靠譜了點。
江成行甚至開始琢磨起給蔣延洲漲報酬的事情來。
不過本著不要打擾他們學習的原則,江成行還是識趣地關上門離開了。
門被帶上,江南下意識就想躲到一邊。
哪知她腳下還沒來得及挪窩,蔣延洲就用腳勾了另外一張獨凳到她腳邊,“往哪兒跑?不是說了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語氣和剛剛問她是不是親上癮了一個樣。
江南覺得自己耳朵尖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燙起來。剛剛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率也升了起來。
她躲開蔣延洲的視線,想要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然而蔣延洲就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長腿一蹬便帶著椅子靠近了江南幾分。
“坐下來學習。”他從地上撿起那支剛剛掉到地上的中性筆,漫不經心地轉了兩轉,“都說我說得對了,還不聽我的話?”
擱在平常江南一定會親切地送蔣延洲一句“我聽你大爺的話”。
可是她這會兒沒有一點底氣。
江南壯著膽子扭頭,蔣延洲定定的對視了幾眼。試圖通過這種方法增加自己的底氣。
結果還沒有兩秒她就敗下陣來。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麼慫,江南有些惱地拽了下自己的校服衣擺。
蔣延洲自然察覺到了江南的小動作,彆過頭彎了彎嘴角。
然後斂了笑,擺出幾分老師的樣子,屈起食指敲敲桌麵,“今晚的任務就是把作業寫完,有什麼不會的問我。”
江南在那張獨凳上坐下來,接過蔣延洲的筆,下意識回憶了一下今天都有什麼作業。
不回憶還好,一回憶江南忽然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鬆了口氣,朝著蔣延洲無奈地攤了下手,“今晚可能正沒辦法上課了,我並沒有帶作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