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是在瀘州,好好生活了有半年有餘,
並且是懷了身子,按時間推斷,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傅景麟的。
櫻穀是又哭又笑的,到了瀘州之後情緒是穩定,
照顧阿瀅幾日,兩人之間便也是如同先前那般要好。
有嬤嬤跟櫻穀跟著阿瀅,她身邊是一直沒有缺人。
阿瀅是心裡有些焦躁,說不上來的有些煩意,像是事情即將臨頭,
她無可奈何也把控不住,在櫻穀提起要去姨娘府上走走,阿瀅便也是答應了。
說起姨娘來,還是櫻穀同阿瀅說,一些富富貴權勢人家,
稱呼姨娘的,都是那妾室生下來孩子,是稱呼自己親母為姨娘,
不能喚母親,母親隻能是對府邸裡正式當家主母喚的。
所以這阿瀅開口喊的姨娘,其實要喊姨母比較來的好,
“可在鄉下,人家多數喊的都是姨娘,顯得是親熱一些,”櫻穀對阿瀅說的。
不過阿瀅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喊得也是姨娘,
她也是覺得這樣顯得關係好,而姨娘對她當真的是格外的看護,
有時候想,如是她們是親的,那再好不過了,可她是沒有那樣的福氣。
三月底來,下了雨還是有些微冷,
阿瀅是穿了薄棉圓領白緞繡朝顏花的扣夾背心,五彩長穗扣在腰側,走路起來,長穗微微晃悠,更顯得她腰肢嫋嫋,即便是有了身子,體態也沒有走樣,
微微拂過她油黑發亮的長發,嬤嬤是撐著傘,櫻穀是扶著阿瀅的胳膊,慢慢地往前走動。
先前有些微微咳嗽,冷風過,阿瀅拿著錦帕微微掩口,是輕輕咳嗽兩聲,
巷子口
有人走來,還有些著急,瞧著阿瀅的姿態,是有那麼一些看不上眼。
這仲成巷,後頭的這些人家,多數都是孩求學的學子,家眷便都是一些普通人家,
而前頭的住的府邸,不是富貴就是權勢,瞧著這主仆三人的打扮,也如何富貴。
“趕緊走開!稍後便是有大人要從此處路過,你等小小的平民,哪有那樣的福氣是見到大人,小心是被貴氣衝撞,肚子裡裝著的東西,是要缺胳膊缺腿!”
如是要避開,阿瀅當然是願意站著讓人過去,
可瞧著此人身上穿著,帶著腰牌,身上挎著刀,
像是家丁,可又像是有官職在身的近身侍奉的侍衛?
在他說起阿瀅,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如何不好,櫻穀與嬤嬤兩人,當下便都是沉了臉下來,兩雙眼睛是麵帶怒氣地看著侍衛。
“怎麼還聽不懂人話,讓你趕緊走!要銀子是吧?你們這些是地裡刨食的東西,當真是跟那低著頭,在破碗裡舔食剩飯的狗差不多,”
對方是說的一臉鄙夷,當即真的是從懷裡一掏扔了幾顆碎銀子,扔在在阿瀅的腳旁。
阿瀅是看也沒看,便是伸出腳來把眼前的碎銀子,踢到旁邊的路上,
這舉動是讓那侍衛臉色一僵,看著阿瀅,眼睛是瞪圓了,一股怒火衝出來,
手放在腰間的刀上,隻聽到唰一聲,刀鋒被抽出三指寬,
“給臉不要臉,看來是嫌命長,活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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