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唇上那隻手,有著灼熱的溫度,舉手之間且有一陣酒香,
阿瀅在聞著酒香時,心裡了然,如今出現在床榻邊的人到底是何人。
屋裡燈火昏暗,不知哪一處的窗子,沒有關的嚴實,
夜裡頭的涼意的風吹來,燭火輕晃搖曳,
把這個坐在床榻邊的人影子,照著落在一旁幔帳上頭。
他背對著燭火,再有幔帳遮蓋住微微的燈,
阿瀅市瞧不見此時的他,到底是何的麵容。
隻是覺得此刻他的情形,與平日裡很是不一樣,
不然怎麼就俯身過來,頭抵在她的肩膀處,話也不說,
呼吸出來的酒香,縈繞在她渾身,聞到多了,她便也像是要醉酒似的,頭有些暈乎乎。
“傅景麟?”
在聞到酒香,阿瀅就知曉來的人是傅景麟,
他身上的酒香便這麼濃,不知是喝了多少,
他身上不僅僅隻有酒香,還帶著隱隱的桂花香氣。
聽語嫣說過,桂花酒聞著香,入口甘甜,可酒勁大,
喝著時,入口潤滑,越喝心裡越舒適,就何時喝醉便不知曉。
每年方家過團圓節時,喝完桂花酒,她喝得不多,隻是小小的淺嘗半杯,小書包小說網789
可那也是一夜好睡,根本就沒有平日裡那煩心的事情,而攪擾,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隔日的微微有些脹痛的頭,
方語嫣與阿瀅說起來時,阿瀅還想著那日有機會嘗嘗,此時到也用彆的法子嘗到了。
“你遠一些,我如今天花還沒好,當心感染,”
阿瀅偏過頭去,她還記得吳大夫說,天花最好是咳嗽,或者疤痕之類,
不同與旁人接觸,就會減少對旁人的感染。
阿瀅動了動,想往旁邊挪動一些,可,她方有一動作,
靠在她肩頭的人直接黏了過來,似追著手的牛皮糖,怎麼也甩不開。
“你讓人把我帶回來的木芙蓉,送回來了,”
阿瀅原本還想再說,就聽到耳邊那有些嘶啞,含糊不清的話。
在說話間,他還蹭了蹭她的肩頭,啟口時,那溫潤的唇瓣時不時地磨蹭過她耳邊,
帶著耳朵麻麻癢癢的,一絲絲的癢意從耳朵慢慢躥遊到了心口,讓她有些耐不住地動了動。
“那株木芙蓉開得最好,與你格外的相配,白的清冷,粉的嬌柔,”
“明明要被人給捧在手心裡好好嗬護的,可長在那懸崖峭壁之上,忍著風雨寒霜,誰也不靠,有它獨有的勁挺,”
“阿瀅,它像你,你也像它。”
傅景麟臉埋在阿瀅肩頭,阿瀅青黑的發絲落在他眉骨上,
頭發上有著阿瀅慣有的香蘭頭油味道,清清幽幽,與阿瀅很是相配。
阿瀅病弱之時,櫻穀也沒讓阿瀅渾身不適,每日便用著香蘭煮開的水,給阿瀅擦拭,
即便阿瀅足不出屋子,她身上還是有,她慣用的淡淡香蘭的氣味。
腰肢細軟,如那墨玉的青絲搭瘦弱的肩頭之上,即便有些身體弱,氣色不好,
那張如玉潤白的臉上,還有著未下下去的水泡,與已經脫落疤痕,露出微小的紅痕,
這些並沒有損耗,她身上那顯眼出塵,旁人瞧過一眼,便有些異動的念想。
“我喝了那麼些酒,終於在夢裡……見到你了,”
“阿瀅,彆不理我,好不好。”
阿瀅原本是偏過去的頭,不知何時,她麵對著傅景麟起來,
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露出了那雙輕柔軟綿,格外澄淨的眼眸。
傅景麟估摸著,此時都不知曉自己說的是什麼,
阿瀅瞧著他這樣子,便知道他還醉著的。
看著他還皺眉眉頭,苦悶難消的樣……阿瀅心裡微微刺痛。
“我聽候夫人說,你身上是去湘南,有了瘴氣,不能多喝酒,”
阿瀅伸出手指頭,點了點傅景麟一些發燙的臉,
他臉頰是軟的,不像外人說他那般,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無心無情。
“是我做得不對,出爾反爾了,”阿瀅低聲地說道,
她手指從傅景麟的臉頰,落到他的嘴角,隨後輕柔點點,
是把這人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提了提,刻意捏出稍微僵硬的笑意來。
阿瀅眼裡有了些愧疚,想了這麼些時日,她還是邁不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道坎,
她這些時日來,甚至害怕自己天花好了後,怕出現在小元時的跟前,怕元時不認她,
即便這兩日元時在外頭是哭喊著,她也鮮少把窗戶開起來。
櫻穀昨日夜間便把妝鏡給了她,讓她瞧著,
她的臉,也正如她心裡所想那般,臉頰上的水泡還在,在左眼下還有一塊紅斑,
如今臉上密密麻麻的水泡疤痕,阿瀅瞧了一眼,不願意再瞧著。
也是如今燈火昏暗,瞧不清人,再加之傅景麟有著醉意,
如是他清醒,阿瀅定然會讓薛兆是把他給趕了出去。
“不要一直喝酒呀,”
她嗓音輕軟,手指在戳了戳傅景麟的嘴角,語氣裡有幾分失落,
如今連旁人都不想見,即便是陪著她最久的阿瀅,也不想她多來內室,
她人在屋裡就好了,無旁人打擾。
“你就當我性子膽小……”聲音更低,
“阿瀅,”
“阿瀅,”
“可以等的,你相信我,”
“你也要開始騙我了……?你答應我的,阿瀅,”
聽到耳邊含含糊糊的聲音,有些她聽得清楚,有些聽得一半,
這個人在醉酒之後竟,是這般的模樣,有著他年少時候的氣性,
傅景麟不知何時,他手竟是抓到了阿瀅放在身側,那有些冰涼的手被,
他醉眼蒙矓的,似乎想了一會兒,隨後把阿瀅的手牽到自己的口邊,
阿瀅以為他要如何,他帶著酒氣溫熱地呼吸,灑在她的手背上。
“阿瀅冷不冷?我不在府邸中,可又有旁的丫鬟欺負你了?冬日裡的衣裳,明日穿來我瞧瞧,”
如不是他醉眼蒙矓樣子,就他說話起來與平日無兩樣,
可細細一聽,這個人說的便是年少時的事情來。
被他握著手,阿瀅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他把衣襟是微微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