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起要給爹爹時,他快聲地阻止,才曉得他是何意。
他這不就變相地在說著,他應該是她最重要的人,旁的應往後排一排。
阿瀅如今對如何哄他已經駕輕就熟,還沒在進門時,拉著他晃了晃小手,
在那乾燥的手掌心,裡輕輕地點了點,引得這個在袖袍裡的手輕輕一顫,隨後快速抓住那柔滑的小手,緊扣在掌心裡。
兩人走到院內,一旁早就等候個拘謹的老人家,見到阿瀅跟傅景麟有些手足無措,
老人家當真對花草四侍弄格外有心得,比如那香蘭還沒開花時,便被蟲咬了,香蘭爛根該如何防治,老人家也都一一答明,還有香蘭如何混色,他也說得明白,
阿瀅心滿意足,被傅景麟給帶著去泡湯泉。
那位老人家則長長地鬆了口氣,跟管事說起:“我在兩位貴人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那位傅大人瞧我一眼,我此刻都還腿打著顫,就怕哪一句話沒說對,惹得那位夫人不高興,”
“外頭不都是說,傅大人在乎夫人,我瞧著這明顯把人當作眼珠子疼了,我若剛剛有哪一句沒說好……,”
“那你被退回去隻是小事,最怕往後就弄花草這一行,你都好不了,”旁邊的管事把老人家話給填了個完整。
傅大人哪裡是把世子妃當眼珠子疼,假若有一日,世子妃命懸一線,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命分一半,
這世上除了至親的人
,有幾人願意把自己的命給彆人一半?
老人家可頭一次碰到這麼權貴的人,回到家裡,且跟家裡的兒子媳婦說了一嘴,
他家的兒媳在瀘州城裡支了個麵攤,迎來送往的人瞧多了,偶爾說起一些閒話來,
無意中說漏了嘴,沒過多久,不少人都曉得那位博覽群書的傅大人格外的疼惜自己的夫人。
這些事阿瀅是不知的,她被傅景麟帶到湯泉,借著溫和的水又是給這人滅了兩次火氣,最後無力地趴在玉石板上,瞧著發紅的膝蓋,閉著眼不理會人,
“下次坐在我腿上如何,”
“你閉嘴!”她此時恨不得這人未張嘴!
等著隔日回到府邸裡,等著阿瀅的便就是生著悶氣元時,
即便她想要親親抱抱他,他也轉過身去,一團子坐在床榻上,小手摳著自己嘟嘟的腳背,嘴裡嘰裡咕嚕地念叨著什麼。
“他在說爹爹也壞……,”阿瀅湊到他背後聽了幾句,才懂他說的這什麼話。
“既然我這麼不招人喜歡,那過兩日咱們出發去宜州,看來某些人不願意一同去了,澤欽,你去把我跟世子妃出行需帶的東西裝點好,就留著嬤嬤在瀘州帶著元時,”
“無需帶一個氣壇子,這一趟宜州會更加平順,”傅景麟悠然地在一旁落座,
他方一坐下,兩息後,一團十分有重量的肉圓子就撞到他懷裡,
“爹爹,壞!”這可是元時說的最清楚的話了,他鼓著嘟嘟圓臉,純淨的小眼睛瞪的格外的大。
“我是壞,去宜州你就不用為難跟我去了,”
方才撞人的小東西,下一刻眼圈發紅,緊緊抿著唇瓣,就是不哭,格外的倔強,
一旁的阿瀅看得心痛,瞧瞧的伸手戳了戳人後腰,讓他彆把孩子給逗弄狠了。
“帶你去倒也可以,我且問你,昨日你伸手抓你娘親頭發,扯得她發痛,頭發斷了幾根,這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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